錢緣州見此,不由歎了口氣。範越說的是對的,墨天浩帶走了大部分精銳,如今剩下的都是些缺乏經驗的。範越的兩句話,就能把他們嚇成這樣。
找崔炳權幫忙也是不行的。他們的人都未必查得出梅花閣的易容,更彆說官府的那些衙役了。
“你們一個個的這都是在乾什麼?範副指揮使兩句話就把你們嚇成這樣了?你們剛才都是一起來的,肖燕燕就算想混進來也是不可能的。動動你們的腦子,好好想想吧。”錢緣州嚴厲的大喝道。
眾人聽了他的話後恍然大悟,紛紛羞愧的低下了頭,同時也鬆了口氣。
“那城門就不封了嗎?”錢緣州又問。
“沒這個必要。”範越說。
“我說過,楊淑很在乎那兩個孩子,她一定會來救他們。”
錢緣州覺得,這話乍然聽起來是對的,可仔細想想又不太對。
“可小澤,是銀副指揮使的弟弟啊。楊淑會不會知道我們不會傷害兩個孩子,就不來了呢?”
聽了這話,範越終於又重新轉回頭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了個陰狠的笑
“沒記錯的話,那兩個孩子裡,有一個是楊淑的兒子吧?”
錢緣州臉色一變“話是不錯,可那孩子隻有八歲,我們拿它來威脅楊淑是不是太不講道義了?”
“嗬。”
範越冷笑一聲,毫不客氣的道
“錢緣州,你裝什麼?誰不知道你“笑麵佛”錢緣州,麵如佛祖心如蛇。平時沒少替“銀麵飛刀”做見不得人的事吧?還有你家大人也是,做的分明不是什麼好事,還偏要學讀書人那套假清高。兩袖清風,一貧如洗。嗬。做給誰看呢。這叫什麼?這叫當了婊子還立牌坊。”
範越早就想說了,他看“銀麵飛刀”已經不順眼很久了。今天正好一股腦發作出來。
聽到這話,不僅是錢緣州,連一直跟著墨天浩的人臉色都變了。
他們不知道墨天浩的身份,所以提到這個名字,他們也未必有什麼反應。可範越罵了銀副指揮使,那他們就忍不了了。
“範副指揮使,您可以罵我,但您不能如此詆毀我家大人。”
錢緣州收起臉上的笑容,冷冷的對範越說
見到“銀麵飛刀”的人都虎視眈眈的盯著他,範越心裡更來氣了。
“我說的哪裡不對?你們沒做過用老弱婦孺逼對手獻身的事?還是說他“銀麵飛刀”被色迷了心竅,舍不得對那個女人和她的兒子下手了?”
這時候,錢緣州這邊,脾氣最爆的一個暗羅衛抽出了刀。
錢緣州有心阻止,卻已然來不及了。
有第一個人抽出刀,就必然會有第二個第三個。錢緣州歎了口氣,事情鬨到現在這個地步,收手已經來不及了,他隻能站在了自己人這邊。
“大人臨走前說過,不準任何人傷害他的家眷。楊淑是肖燕燕,暫且不提。可楊成君隻是個八歲的孩子。有我在,沒人動得了他。”
這話不是他錢緣州說來糊弄範越的,墨天浩確實說過。他不止一次的暗示錢緣州,如果有一天他和楊淑鬨翻了,不管什麼理由,絕對不可以動成君。
氣氛瞬間劍拔弩張起來。
……
當天晚上後來發生了什麼,外人是不知道的。但當楊淑好不容易九死一生的熬過生死蠱,頂著一張陌生的臉回到城裡的時候,聽到的版本是這樣的。
梅花閣死了三年的護法肖燕燕,當夜突然出現在了揚州城。她單槍匹馬的殺進了暗羅衛揚州分部,殺了千戶錢緣州,重傷副指揮使範越。
楊淑驚呆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錢緣州死了?誰乾的?範越嗎?那他膽子也太大了。
……
這事還真是範越乾的,但他遠沒有楊淑想的那麼大膽。相反,他現在簡直坐立難安。
“怎麼樣範副指揮使,一夜之間清除了“銀麵飛刀”的人,成了暗羅衛揚州分部的新主人,是不是挺開心的?啊哈哈。”
暗羅衛揚州分部。範越坐在主位上,麵如死灰。他的對麵坐了個白衣男人,正在和他說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