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能殺得了他的。用這個就能。”
楊淑麵無表情地說著,遞給彭前一把匕首。正是左子辰送給成君的那一把。
她在上麵塗了些好東西,隻要顧璟程被劃破了一點皮,不死也肯定半殘。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無聲的笑容。有些期待之後會發生什麼了。
彭前愣愣的接過匕首,喃喃自語道
“我能殺了他的。”
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控製著。他的手緊緊地握著匕首,手指因為用力而發白。
“對,你能殺了他的。去吧,去殺了他吧。”楊淑說。
她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充滿了蠱惑。
彭前拿著匕首,機械的轉身,一步步往來時的方向而去。他的腳步沉重而緩慢,仿佛每走一步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
楊淑的唇角翹了翹。她雖然不知道顧璟程是怎麼知道她是誰的,但是敢算計她,那就得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看著彭前漸漸遠去,楊淑從反方向離開了。
她本來準備找個地方去休息,但路過暗羅衛分部後門,她又看到了一個彎腰駝背的老大夫從裡麵走出來。
楊淑一愣,據她所知,這幾天暗羅衛沒有其它任務,所以沒有人再受傷。唯一受傷的就隻有範越,和受了內傷的小澤。
大半夜的,隻有這兩個人的情況突然惡化,才會去請大夫。可如果是範越的情況惡化了,這個大夫必然不可能從後門偷偷摸摸的出來。其實就算是小澤,這種情況也不太合理。隻能說,相比起範越,楊淑覺得小澤的可能性大一些。
可如果沒記錯,小澤那天的傷勢不重,就算他身體不好,也不至於突然惡化才是。
憑直覺,楊淑覺得有什麼事就要發生了。
猶豫了一下,她還是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
老大夫穿過揚州的大街小巷,走到一家醫館門前,推門走了進去。
楊淑抬頭一看,醫館門上的牌匾上書“宋氏醫館”四字。她這才恍然發現,這位老大夫竟是個熟人,“製毒聖手”宋厘文。
楊淑更覺得不對了,哪有人治病找個製毒的大夫的?
她提氣一個縱躍,落在了醫館內。
宋厘文正把藥箱放下,歎著氣嘀咕著
“世道多變,人心不古啊!”
然後慢悠悠的準備去休息。
突然一把劍悄無聲息的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宋大夫,方才去暗羅衛乾什麼去了?”一個分不清男女的聲音在身後問道。
宋厘文是個見過大風浪的人,他救人,也殺人,這些年這種事,他也不是沒遇到過。
他沉穩開口“好漢如果不是暗羅衛,最好還是不要打聽了吧。免得惹禍上身。”
“嗬。”
身後的人笑了一聲,意味不明道
“多謝提醒。不過你可以放心,我不怕惹上他們,也不會把你供出來。不過如果你今天不說……”
她沒有再說下去,但宋厘文的脖子上多了個小口子。
宋厘文歎了口氣,心知這個人不好惹。當下,說出了去暗羅衛乾的事。
“範越讓我給他一份慢性毒藥,能讓人看似是內傷複發而死。”
楊淑一愣,內傷複發?整個暗羅衛分部,不就隻有小澤受了內傷嗎。範越想乾什麼?
很快,楊淑就想到了答案。離間。
隻要小澤死了,他和墨天浩就徹底沒得談了。原來他們的目的不是成君,而是小澤。
如果是這樣,那一切也都說得通了。範越先是把錢緣州的死嫁禍在她身上,然後再讓小澤因為傷勢過重而死。等墨天浩回來,範越就可以說,小澤是死在她手裡的。到時候,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的墨天浩,有多大的幾率能冷靜的考慮這件事的不合理之處?
“藥給他了嗎?”楊淑問。
“給了。”宋厘文說。
楊淑咬著牙,暗罵道“該死。”
她想了想,抬手一個手刀敲暈了宋厘文。然後去醫館倉房找了根繩子,把人結結實實的綁在了床上。還把他的嘴給堵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