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對戰的時候,丟棄自己的兵刃是大忌。可楊淑那把飛刀的角度又10分刁鑽,在不鬆手後撤的情況下,那把飛刀一定會射中她,而且還是要害部位。紅花一時陷入了兩難。
就在這時候,長恒的劍終於到了。他用劍刃幫紅花擊落了那把飛刀,也解除了紅花的兩難之境。
可楊淑的攻勢還沒結束。她手腕又是一轉,劍尖直對向了紅花的心口。此時,剛才還綿軟如流水的劍,瞬間變得筆直。
紅花想退已然來不及了,更彆說抬鞭子防守了。隻聽“噗嗤”一聲,是劍刃入肉的聲音。
長恒大喊一聲,不管不顧的舉劍就刺向了楊淑。
楊淑哪會被他刺中,她左手一抓一揮,長恒的劍就落在了她手裡,長恒也倒飛了出去。
但也因為這一下,紅花找到了後退的機會,總算在楊淑手裡逃得一命。
長恒飛出去幾丈遠才停下,重重的摔在地上。他似乎想要爬起來,可試了半天都沒成功。他張嘴又好像要說些什麼,可一個字都還沒說出來,就吐了口血。
“噗。咳咳。請護法開恩,我家主子不是有意的。”
楊淑的薄唇抿成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她不看長恒,而是對紅花道
“沒想到你這樣的人,也會有如此忠心的影奴。不容易啊!”
紅花為人不好,哪怕是和她的命綁在一起的曾經的那些影奴,都不會這麼拚命。長恒還真是第一個。
“還打嗎?紅花使?”楊淑笑問。
紅花捂著胸口,那裡正有涓涓血跡流出。她滿臉憤恨,可更多的還是死裡逃生的慶幸。沒想到即使楊淑受了傷,自己依然不是她的對手。
“看在閣主的麵子上,我不殺你。之後給我老實點。”
楊淑說完,還劍於鞘,轉身就走。絲毫不怕紅花在身後偷襲她。
紅花當然想偷襲她,可剛剛就沒成功,現在更不可能成功了。紅花就想不明白了,以肖燕燕三年前的武功來看,她就算贏不了,也不可能這麼快輸。莫非這三年,肖燕燕自封內力,反而還增強了不成?
如果楊淑知道她在想什麼,一定會嗬嗬冷笑兩聲。不是她三年不練武功不減反增,而是從一開始,紅花就不夠了解她的武功。雖然肖燕燕打不過肖慶嵐,但為了在一定程度上迷惑肖慶嵐,肖燕燕三年前在眾人麵前表現出的本就不是她的全部實力。
以她和紅花各自受傷的程度來看,如果她毫無防備,紅花說不定還真能殺了她。但那怎麼可能呢?她從一開始就知道,紅花執意要和她同路,為的就是要她的命。
紅花捂著胸口,緩了好半天,才平複下憤恨後怕的心情。她一扭頭,就看見了趴在地上的長恒。
紅花一皺眉,下意識就想罵一句“廢物。”
可突然想起楊淑剛才說的“如此忠心的影奴。”她就什麼話都不想說了。
紅花在梅花閣,乃至整個江湖,是個什麼樣的人,她自己清楚的很。那些對她又敬又畏的人,根本就不真正忠心於她。但紅花也不在乎,她從來沒把這些人放在眼裡過。而長恒,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他的確是第一個如此願意為她去死的人。
不,很多年前,也有這樣一個人,在她最無助的時候,給了她一絲溫暖。可惜那個人,終究不屬於她。
想到這裡,紅花的腳步一轉,直接走向了長恒。
“主子,您,您沒事吧?”
長恒努力抬著頭,虛弱的問紅花。
紅花哼了一聲,罵了句
“關心關心你自己吧。”
說完,就丟下了一瓶藥。
……
之後的日子,紅花一直很老實。就是她一張嘴不好,總還是忍不住刺楊淑兩句。
不過楊淑當然不會和她計較此事。
四月底的時候,一行三人終於到達了蜀中。
在回總部之前,楊淑在最近的分舵待了一會兒。
“做什麼?等白雪嗎?”
紅花很不耐煩,要不是想監視楊淑,她都想帶著長恒先回總部了。
“可以等,但不等也行。”
楊淑在這裡不是為了等文雪,但她也懶得向紅花解釋。
紅花一開始確實不知道楊淑想乾什麼,但當她再看到楊淑的時候,她就知道對方想乾嘛了。
隻見楊淑一身深紫色長裙,臉上戴上了鏤空的彼岸花紋樣的麵具,頭發也被放了下來。紅花知道,楊淑的麵具下一定也是三年前的那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