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良久的沉默,讓白羽鬆知道,他猜對了。他不由慘笑一聲,說道
“哥,不用瞞著我了。今天我聽到外麵有動靜,是不是又發生什麼了?”
白羽鶴沒接他這話,但白羽鬆聽到白羽鶴吩咐人把他的門打開。
門被打開,兄弟倆無聲的對視片刻,目光都十分複雜。
兩個小廝走過來,一邊一個扶住了白羽鬆。他們架著他,要把他帶走。
白羽鬆看著白羽鶴,放下了以往所有的傲氣,有些虛弱的問
“哥,死也要讓我死個明白吧。到底怎麼了,爹準備怎麼處置我,你總得告訴我吧。”
白羽鶴又看了他許久,終於說
“你的事,已經在揚州傳開了。爹,爹他……”
他說不下去了,但白羽鬆聽懂了。
“他想大義滅親?”
白羽鶴不說話,等於是默認了。
“所以呢?他要殺了我?”白羽鬆又問。
白羽鶴歎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
“彆這麼想,爹心裡也難受的。他沒那麼想。”
白羽鬆的心裡已經掀不起絲毫波瀾了,他明白哥哥的意思了,白家主不會殺他,他要把自己逐出白家。
幾人走到正堂,白家主正一臉陰沉的坐在那裡,白夫人也哭的傷心。見兄弟倆來了,白家主沉聲開口
“白羽鬆,你是梅花閣的餘孽。我本應大義滅親,但念你曾救了羽鶴,我白家做不出忘恩負義的事,但也不能再留你。從今天開始,你再不是我白家的兒子,你做的事,還有你的生死,就再與我白家無關了。”
白羽鬆定定的看了麵前這個自己叫了十幾年爹的男人,然後在白羽鶴的幫助下,跪在了二老麵前。
“白家主的話,羽鬆記住了,謝二老的養育之恩,羽鬆給你們磕頭了。”
他身中軟筋散,隻磕了三個頭就用儘了全部的力氣。
白夫人聽到他對他們的稱呼,哭的越發大聲了。白家主也不忍的轉開頭,這個孩子好像一夜之間就長大了。
“白公子,能扶我一把嗎?”
磕完頭,白羽鬆想站起來,可試了好幾次都沒能成功。隻好轉頭求助白羽鶴。
聽到自家弟弟對自己的稱呼,白羽鶴的心也刺痛了一下。他對這個弟弟,是真的有感情的。他把人扶起來,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
“唉!羽鶴,送送他吧。”白家主歎息著說。
在白家主的歎息,白夫人的哭聲中,白家兄弟相扶著走出了正堂。
走到大門口的時候,白夫人身邊的林嬤嬤急匆匆的跑了出來。
“二公子,你慢點。夫人給你準備了東西。”
兄弟倆停下,轉頭看著林嬤嬤。林嬤嬤手裡是個包袱,白羽鶴替白羽鬆接了。
包袱裡是幾件常穿的衣服,和一個水囊一些乾糧,最底下是一疊銀票。
“彆怪娘,時間緊,這些東西才是最重要的。”白羽鶴說。
“我知道。我本來什麼都不該拿的。”白羽鬆平靜的說。
“你……”
白羽鶴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他隻能說
“不管如何,你都是我弟弟。”
白羽鬆笑了笑“好,謝謝哥。送到這裡可以了,哥你回去吧。”
“好,你多保重。”
白羽鬆剛出來的時候,吃了軟筋散的解藥,現在雖然還沒完全恢複,但已經好了不少。他拄著劍,慢慢的遠離了白家。
白羽鬆很迷茫,他不知道該去哪兒。天地之大,卻沒有他的去處。他大概也能知道,是誰把他逼到這副田地的。無非是左子辰。隻是這話,他沒有告訴任何人,因為也不會有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