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時隻惦記著肚子裡的孩子,也沒有對甄珠的話產生懷疑。
“好好,我把蚱蜢弄死。”甄珠故意裝作手忙腳亂的樣子,然後拔針,讓係統回收針管,她用棉球緊緊摁住針孔,咬牙切齒,“死蚱蜢,我抓到你了。”
女兒力氣那麼大,抓個蚱蜢卻這麼費勁,還不是怕弄疼了她。
李氏心裡溫暖,柔聲道,“小四,算了,莫管它了,你先扶我回去。”
“好。”甄珠扔了棉球,然後扶起她,半蹲在她跟前,“娘,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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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推拒,“不,娘太沉了,會壓垮你的,你扶著我走。”
甄珠心說你都瘦成麻杆了,肚大如籮也不超過百斤,你拿什麼壓我?
不過,都這個時候了,還知道心疼自己,她也有些感動,“不怕的,我有的是力氣。”
李氏也知自己的狀況不宜再走動,猶豫了片刻,便一咬牙趴了上去。
甄珠毫無壓力的背起她,還不忘叮囑,“你背往後彎,彆壓著肚子。”
李氏心頭點頭應聲,她肚子陡然收縮,她越發緊張,呼吸急促,“小四,我……”
甄珠差點被她的雙臂勒得背過氣,“咳咳咳,娘你鬆手,我脖子……你會好的,娘你莫激動,對胎兒不好,放鬆、放鬆。”
李氏雙手改為抓著她的肩膀,眼淚嘩嘩的流,害怕得渾身都在抖。
喃喃,“孩子他爹,若是孩子沒了,我還有什麼麵目活在這世上……求甄家的列祖列宗保佑我這孩子沒事啊。”
甄珠聽著她一路念叨,身體都繃得緊緊的,便說,“娘,我給你唱支歌,你要聽好了。”
李氏哪有心情?
但是,她向來疼愛麼女,聞言心便柔柔的應,“好。”
甄珠清了清嗓子,唱起了遊山戀。
“我醉提酒遊寒山,霜華滿天,一吸寒氣冷風翻,酒灑河山。仰望藍水雲煙,翩翩雀落人間。抬手間,我酒落濕衫前……我說寒山彆哭,我帶你出,我畫美觀,帶你出……”
她是為了安撫李氏才唱的,並沒有帶上什麼技巧或者感情。
但是,這樣的詞兒和曲調韻味,在古代十分新穎彆致。
李氏以前隻聽過那單調的山歌,此時聽著這曲子,隻覺得如天籟般美妙。
“珠兒,你唱得太好了。”她很是激動,“哪個教你的?我從未聽過如此動聽的曲子和嗓音。”
“娘,這是淨凡大師教我的。”
“淨凡大師?他一個出家人,也會唱這些民間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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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家人在出家之前,也是個普通人呀。他也會吃飯逛街聽曲、唱曲兒啊。”
“那淨凡大師,太有才華了。”
“……”
母女倆的聲音,漸漸遠去。
在竹林的左側,緩緩走出兩名兩名僧人。
兩人頭戴鬥笠,左側身材矮胖的相貌平平無奇,他是瀾若寺副主持忘塵。
右側的麵容清雋,一身長僧服將身材修飾得頎長挺拔,氣質出塵脫俗,他便是淨凡本尊,世人尊稱淨凡大師。
忘塵揶揄道,“師叔,不知您是何時教這位姑娘如此動聽的曲子的?也教師侄唱兩句,解解悶啊。”
淨凡望著甄珠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漫不經心的回他,“你沒認出來?她是珠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