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珠看著來人,“你確定她會請我?她或她的家人,為何不親自來?”
這婦人賠笑道,“您忘了?她丈夫參與縱火燒您家房子,已經坐了牢,家中隻一個瞎眼婆母,三個年幼的孩子,狗剩又這樣子,她不敢走開。”
甄珠沉吟不語。
過了一會兒,才說,“我去給她兒子治病,也不是不可以。隻是,你也知她這個人慣會胡攪蠻纏,又與我有過節,萬一她兒子出個什麼狀況,賴在我身上,我如何是好?”
婦人一愣,“不至於吧?”
甄珠搖搖頭,“她這種人,我見多了。不過,我也做不到見死不救。你幫我請裡正和幾位德高望重的老人過來,我當麵與牛鐵花說清楚,再讓裡正他們幫我做個見證。”
婦人“嗯嗯”的應,轉身往村裡跑。
其實她也不太想理牛鐵花的事,但那孩子痛得不住哭喊,實在可憐,她不理吧過意不去。
甄珠何嘗不是?牛鐵花是可惡,但孩子是無辜的。
看就看吧,總歸救了人她有積分,有診金,不虧!
……
尚未走到牛鐵花家裡,便聽到係統提醒屋內有青光眼、蛔蟲鑽膽等病人。
青光眼,估計是牛鐵花的婆婆。
蛔蟲鑽膽,想來就是她那腹痛如絞的兒子了。
她往後看了看,裡正等人還沒來,便慢吞吞的從低矮的木門走進去。
哪知此時陡然傳來牛鐵花驚慌失措的叫喊,“狗剩,你醒醒,你彆嚇娘啊!”
甄珠心頭一跳,疾步衝入屋內。
牛鐵花正邊哭邊掐她兒子人中,她婆婆在一旁手足無措的想幫忙。
“讓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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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珠上前,牛鐵花忙起身,拉著婆婆退開幾步,而後悶不做聲的跪下,“砰砰砰”的給甄珠磕了幾個頭當贖罪。
甄珠吩咐她,“你倆把門窗關嚴,然後到外頭等著。”
牛鐵花應聲照辦。
又怕屋裡光線不足,她還給點了燈,才退出去。
甄珠給狗剩把脈、又去翻看他的眼睛。
他臉上長了黃疸,床邊有嘔吐物。
基本能確定他的病症與係統提醒的一致。
甄珠按壓他的肚子,摸到腹中有一團硬邦邦的東西,那便是蛔蟲。
膽道蛔蟲病,是指蛔蟲由小腸逆行進入膽道,引起膽管痙攣,上腹部疼痛。膽囊感染嚴重,孩子出現發熱、寒顫的症狀,她得先給孩子注射解痙、鎮痛、利膽的藥物,而後再驅蟲、控製感染和糾正水、電解質失調。
步驟她清楚熟悉,因此她操作起來,也有條不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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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正和村裡的老人都來了,有些愛湊熱鬨的人跟在後頭,都等在外麵等。
大家無聊,便都在說,“牛鐵花你呀,以往總說人家甄大夫的壞話,你男人還燒了人家屋子,也虧得甄大夫心善,肯來給你兒子治病,若不然,你真是求天天不應了。”
“可不?不過,想來也是甄大夫對過去之事不再耿耿於懷,日後作坊那邊還要人的話,說不定會請村裡人去。”
大家紛紛點頭,麵露喜色。
又有人歎氣,“若當初不那麼愚昧,和甄家鬨翻就好了,此時咱們早已在作坊上工。聽那裡的工匠說,一個月能掙六百文呢。”
“六百文這麼高?大戶人家的丫鬟長工的月錢也頂多四百五十上下而已!”
“悔啊!”
大家垂頭喪氣,心像被挖走了一般的痛。
但現在才知道後悔是太晚了,這世上可沒有後悔藥買。
一個時辰後,甄珠擦了一把額頭的汗,從屋子裡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