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珠目光變得冷漠,“你什麼心思我管不著,但請你彆扯到我頭上。”
說著她轉過身,不再看華氏半眼。
邊走邊跟裡正說,“時到今日,我瞧著村裡的人做出了些改變的,可娶回來的新婦,卻又是同一類人。哎,我日後還是少些回來吧,太糟心了。”
裡正冷冷的看了華氏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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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裡人看她的眼光,也透著不善。
華氏雙手握拳,死死地瞪著甄珠的背影。
甄珠!
你自己心胸狹窄,連孩子都不肯救,卻倒過來說她,給她拉仇恨!
你實在太可惡!
……
到了下晌,甄珠才回到城裡。
還沒來得及喘口氣,識香閣那邊,便又有人來找,說閣裡出事了,有位姑娘等著她救。
甄珠水都顧不上喝半口,便急匆匆的坐了轎子過去。
去到那裡一看,她整個人都炸了。
出事的一個叫馮知畫的姑娘。
甄珠記得她。
她長著一雙勾魂攝魄的狐狸眼,身段窈窕,氣質嫵媚中透著絲高冷。唱《秦淮景》的時候,她眼睛微微眯起,像一隻慵懶的白狐,很獨特的。
然而跟前的她,卻已麵目全非。
她垂著頭,幾乎半果坐在椅子上,雙腿搭在椅子兩側的扶手,姿態相當羞恥。
她的手腳都被布條死死捆綁著,身上衣服被撕爛。
她的頭皮被生生扯下來的,滿頭血。
牙齒也被拔光,滿口的血,從嘴角流到身體,再流到地上。
她身體也是皮開肉綻,或是撕咬、刀割,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好的。
馮媽媽和識香閣裡的幾個姑娘圍著她,泣不成聲。
甄珠喉嚨發緊,嘴張了又張,才聽見自己沙啞的聲音問,“為何不把她放下來?”
馮媽媽抽噎道,“她說……她要等夫人來,看到她的慘狀,讓夫人給她做主。”
甄珠鼻子發酸,“我會給她做主的!害她的人渣,不管是誰,我都要把他抓住!”
這年代的煙花女子,不僅身體不是自己的,就是連命,也由不得自己做主,最終會淒慘的結束這一生。
但是,這些姑娘,是她招來的。
她已經給到她們足夠的自由。
她們可以不賣身,不依附哪一個男人,也能很好的生存。
她們想走,便能走的。
所以,若是不顧她們意願與她們發生關係,便是奸汙婦女,觸犯了律法。
眼下還把人傷害給這樣,她不把那個人渣抓住,她都對不起信任自己的姑娘們!
馮如畫得到她的承諾,這才緩緩抬頭。
這一看,甄珠的眼淚,瞬間下來了!
馮如畫的臉頰也被狗啃了似的有幾個坑,都在汩汩流血,她眼裡的恨意濃烈到形成了實質,以致眼角崩裂,流出了血淚!
她當時是何等的絕望啊!
那畜生又是如何的喪心病狂!
甄珠壓下滿腔的悲憤,讓人幫忙把馮如畫放下來,幫她罩上一件衣袍,便將她抱到馬車上,匆匆送到醫館進行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