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樂心中雖然不想再聽到他媽禾花去說關於那些陳年往事,也不想再聽她媽的罵,但是,禾花不說了之後,何樂卻已經進入到了自己的世界。
這個世界,讓何樂心中無限的悲憤,惱怒,然後她就開始在腦中想象,自己擁有神佛的力量,可以改變拯救這一切。
然後腦中是一片翻天覆地的想象,可是這些翻天覆地的想象之後,人就好像大病了一場之後,會對這地震之後的餘震,慢慢的陷入到一種迷茫之中。
這一種迷茫,讓何樂整個人的世界很空,就像是大病了之後異常無力。
禾花憤怒悲憤完之後,見何樂整個人的氣場不高,所以便住了嘴,可是那些屈辱,悲憤,那些讓人難以下咽的苦楚,禾花最終還是沒忍住。
“那兩個死鬼,年輕力壯的時候,都去幫襯那一家子了,如今到了年歲,現在也不過才60來歲,就想著養老——”其實禾花的這句話還沒有說完,但是何樂卻以為這是一句完整的話,所以打斷了。
“你管他們!他們想養老就養老,關我們什麼事?我們反正又不在一個鍋裡吃,你彆一天沒事兒鹹吃蘿卜淡操心!”
何樂剛才經曆了一場腦中的沸騰,此刻正是筋疲力儘無力改變的時候,所以再聽見他媽說話,其實何樂極度的煩躁,她也想保護他媽呀,可是她沒有能力和本事啊!
“要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才好了!”禾花恨恨地說完這兩句話之後變得異常惱火起來“現在那兩個死鬼,還能動彈,倒是看你那不爭氣的老仙人,能掙兩個眼珠子了,現在,又有人躥脫那兩個不長眼的老東西,從你那老仙人爹身上狠狠的搜刮!”
禾花這些話說的並不完全,但是何樂卻是一下子明白了。
“你是說何菲他媽,竄拖我爸他爸媽,來要錢?”
何樂這話說完之後,禾花也不說話,但是模樣看著恨氣的很!
這可不是一件又讓人生氣,又讓人氣憤的事情嗎?
他爸何孝在分家的時候,完完全全可以說是毛都沒撈著,隻撈了一個人出來,聽說隻有兩身換洗衣服,和三條不同程度斷腿的凳子。
因為說的人不同,所以何樂聽到的版本也不同,不過何樂倒是更加相信,她那何家莊的奶奶朱大琴說的這個版本。
他媽禾花說,他爸分家的時候,完全是空身子出來的,想想似乎也有些不可能,畢竟無論再怎麼說,何孝也是老何家,他那爺爺奶奶的親兒子。
不過,何樂倒是希望,他爸何孝不是他爺爺奶奶的親兒子,因為這樣的話,禾花的心裡麵很可能會平衡許多,他們兩姐妹心裡麵,也不會憑空生出那麼許多的恨意,惱怒,以及跟老何家人相處的冷漠。
“要錢?要錢倒還是好了!”禾花說這話的時候,何樂覺得,禾花的恨意放到了無限大。
彆說此刻禾花的恨意放到了無限大,就是何樂都做不到,那麼淡然了。
“怎麼?那他們的意思是說,要把那對老頭子,老奶奶放到我們家來?”
禾花沉默了,何樂都無語了。那這事兒就是真的了,真的讓人惱火。
“那時候我實在是找不到幫襯的人,都開口求他們了,可是他們,是怎麼做的?理都不理我!將我視作無物,哦,現在倒好了,掙不了錢了,人老了,現在還知道有二兒子這個人了。”
“憑什麼他們說怎麼樣就怎麼樣?我們不主動招惹,他們道是上趕子來找事兒了!還要不要臉呀他們家!”何樂這時候彆說氣憤,他簡直是火大到腦袋都要著火了。
“這話說的有什麼用?難不成胳膊還能擰過大腿?”
憤憤的語氣結束之後,是何樂的驚奇。
“難不成,那你覺得這事兒就隻能這麼辦了?”
不同於何樂此刻不滿,像是下一秒要乾架的架勢,禾花這時候倒了有了何孝平常那麼三分的架勢。
“那怎麼辦?難不成他們來了,我要把他們推出去,你爸要給他們錢,難道我能做得了你爸的主?”
此刻的禾花在憤憤完之後,像是落寞無助的狀態。
“那我可是咽不下這口氣,錢還得給他們,人還要落在我們家,真是豈有此理,太惡心人了!”
何樂說著,憤憤的將抹布扔在了案板上麵,好像那抹布就是何菲他們那一家人一樣。
原本憤憤不已的是禾花,可是此刻,這人卻變成了何樂。
“我看他們能入得了我們家的門!”說著何樂極其生氣地將剛才忘記放進籃子的筷子狠狠地摔了過去,有一隻不聽話的,從筷子的籃子裡麵蹦了出來,緊接著又用力一跳,掉在了地上,卻也沒有人去撿。
最開始憤恨的禾花,此刻因為何樂這番模樣和說辭,倒是也沒一開始那麼恨了,隻是似乎有些茫然的看著何樂。
“你可彆做什麼傻事,畢竟你還是個孩子,這都全都是大人的事!”
禾花這話一說,何樂不自覺的覺得十分的窩火。
“是大人的事兒,可是大人處理好了嗎?我是個孩子,我是個孩子,可是這些事兒也波及到我了,在一碗水沒有端平的時候,他們也沒有顧及到,我和何快兩個人是個孩子!”
何樂這話說的禾花啞口無言。
事實確實是事實,但是,禾花原本說這些話,隻是心中憤憤不平,她可完全沒有想讓何樂去替自己做主,說些什麼做些什麼,倒是行,但是做主這事兒不行。
畢竟何快和何樂雖說也有十幾歲了,懂這些道理,可畢竟還是孩子,還是女孩子,這世界對女孩子從來就不友好,尤其是國人,這麼重男輕女,如果是他的女兒們出頭了,未來哪怕嫁人,也都會落得一個潑悍的名聲,所以這也是禾花此刻顧忌開口的理由和原因。
“這事兒遠還沒有到那個時候!”禾花自然了解她的女兒,何樂這人是輕易不出頭,但她是那句老話說的,咬人的狗輕易不叫,但是它真會咬人,所以她不想,她的女兒在這個時候替自己出頭。
十幾歲的毛孩子,自以為自己很成熟,懂道理,可其實完全並不懂得,這個世界上人性的醜陋和醜惡,以及那讓人不忍直視的嘴臉。
“現在隻是有風言風語傳到了我這裡,他們倒是嘴上還沒說這話。”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沉默的緣故,也有可能是因為此刻禾花的讓步,所以何樂倒是沒有剛才的憤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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