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藺感覺身旁那個這會嘶叫的人一點都不像謝家人。
像個蠢物。
從一開始就不讚成他去找薑清若,非要不聽話的去找人,找到了講不過人家又回來撒潑。
謝藺心裡想著,要不是他是自己的親弟弟,簡直就想弄死他了。
謝家百年世族,怎麼就出了個這麼一個蠢貨。
一把揪起謝瑜後衣領,命令他
“站好。”
謝藺也體會了一把被蠢孩子氣得要死的心情。
“薑清若是誰?人家至少出身皇族,是堂堂寵妃的女兒,人家有品級,就是再嬌蠻,脾氣再不好,也不是你這成天隻會玩貓遛狗的混子能比的。”
“謝家現在不過就出了位皇後,那又如何,你真當以為能讓謝家再富貴百年嗎?何況大皇子去了那麼久。”
“若謝家子弟都像你這般,那等姑母仙去了,謝家也撐不了多久。”
都說謝家出了謝藺他這麼一個天才般的人物,多少雙眼睛看著他能不能帶領謝家再進一步。
可君子之澤,三世而斬。
所有人都懂,隻不過都等著,等著看謝家漸漸凋零罷了。
他每天想的也不過是有生之年再保家族綿延百年,可居然自己的親弟弟還要給自己拖後腿。
謝藺,簡直想吐血。
奈何母親實在太過寵愛謝瑜,在這樣下去,謝瑜遲早廢了。
“四書五經抄百遍,回頭讓人送我院裡。”
罰完謝瑜,謝藺散了心中濁氣,抬腳繼續回自己院子。
自小在寵愛中長大的謝瑜自然是沒被人辱罵過,就是這般嚴厲的斥責都是頭一遭。
既然是第一次受罰,那是叫一個不服氣,攔了謝藺就問
“為什麼要罰我,我做錯了什麼?”
隻可惜本身也不是什麼厲害角色,眼中倔強的含著閃光,連聲音都是委屈滿滿。
謝藺這次是被氣笑了。
為什麼?
“你今年有十二歲了吧。”
謝藺直直盯著他的眼睛,不容他躲閃,也不等他回答。
“我十二歲的時候父親就已經不用再過問我的學業,十二歲的時候我在陛下麵前可以應對自如,你呢?”
“你的十二歲就會跟著彆人惹事,連最基本的四書五經都拿不出手,如果你不是姓謝,你以為會有人理你嗎?你那些狐朋狗友會捧著你玩?”
“就今天,彆人慫恿著你去找公主的事,你就去了。我的話你當耳旁風。”
“然後呢?灰溜溜的回來了。”
“也幸好人家不跟你計較,為什麼?”
“你說她嬌蠻,那她惹出來的事自己都能收尾,你還當真以為她能把你放在眼裡?”
“你看不上彆人,彆人又何曾看得上你。”
自小有父母寵愛,上麵有個大哥遮擋一切壓力,謝瑜從未受到這麼大的暴擊過,還是來自自己崇拜的親大哥。
謝藺不可能讓他做溫室裡的花朵,這些年家的壓力直白的告訴他,與其他幾家比起來也隻是出了一位皇後,他們家又不是無所不能。
“還有,不要總把姑母掛在嘴邊,她是謝家的榮譽,你在外麵吃喝玩樂瀟灑極了,又可曾想過她在皇宮或許過的一點也不好。”
“前朝後宮,相輔相成,謝家兒郎若在朝堂上毫無用處,她在後宮又怎能過得好。”
這話讓謝瑜聽的的一愣一愣的,他從未想過這些問題。
隻知道每次提起自己姑母是皇後,便不會再有人不長眼的和他爭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