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若。”
女聲輕鬆悅耳,從背後傳來,是她母妃。
至於要讓謝藺離開,好吧,是她不想母妃見到謝藺那人,怕無端生出禍害。
順便嚇嚇他,長個記性,最好對攬月宮生出些敬畏,這地不是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淑妃身著百褶如意月裙,外罩梅紋紗袍,因著擔憂,從女兒的住處一路尋過來。
就看著薑清若孤身坐在院中,背靠軟榻,眼望前方,不知怎得,竟讓她瞧出一絲落寂之感。
心頭一酸,上前便拉了女兒的手握住,順勢又將其碎發彆於耳後,無不關切
“怎不在屋子裡頭?”
薑清若仰頭內斂的癡笑,眯起眼睛,輕聲道
“悶了。”
淑妃無奈的寵溺一笑,側過頭看見那茶幾
“那也不能在外頭坐一個下午,風吹多了是要頭疼的,茶喝多了夜間是要睡不著的。”
薑清若聽了連連點頭,立馬就喊了宮人過來收拾。
淑妃看著一前一後放了兩個茶杯,就問可是有人來過?
畢竟攬月宮極少待客。
薑清若也側過頭看那兩個茶杯,擺放的位置明顯是兩個人用的,口中就道
“謝藺說奉了母後的令過來探望。”
“謝藺?”
淑妃口齒重複了一遍,卻是想不起這人,隻能又望回女兒,眼眸如秋水流波,熠熠生輝。
薑清若暗自懊惱一番,謝藺今年不過十六歲,單說謝藺這個名字,母妃自是不知的。
怕勾起母妃傷心事,薑清若隻能小心解釋
“寧國公世子,謝藺。”
“寧國公府。”
淑妃雙眉緊鎖的回想,她在閨中時是聽過的,一門皆是才子,嫡女更是入宮為後
“皇後娘娘的娘家?”
薑清若頂著母妃那帶點灼熱的目光,點了點頭
“他是母後的娘家侄子。”
這下淑妃也坐在了軟榻上,弄清了身份,連忙開口
“年方幾何?”
“年十六。”
薑清若老老實實的回答,麵對自家母妃的問題向來不會敷衍和遲鈍,母妃心思淺顯,一想就猜到母妃想的是什麼,頓時覺得謝藺果然是個禍害。
就是看上誰也不能看上他呀!
還沒等薑清若找彆的借口阻攔,淑妃再問
“才學應當是好的,品性如何?”
這個至關重要。
看母妃來了興致,若是放在以前,就二人的關係,詆毀謝藺的話她應該已經脫口而出,但今天這話在她口中轉了一圈,終究沒有說出口。
但叫她誇一誇他,那她就更做不到了。
雖說謝藺在外以正人君子,人畜無害麵對眾人,是多麼的高風亮節。
可薑清若總覺得他這種人,明明就應該是詭計多端,老謀深算才符合他的形象。
薑清若用另一種很是扭捏的神態,告訴淑妃
“母妃,我和他不熟。”
是真的不熟,她看不透他,摸不了他的底,這樣會讓她時常沒有安全感。
“能聊一個下午,怎麼就不熟了?”
少年慕艾,誰人不思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