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子要娶公主,大喜的日子,安武侯夫人臉上的笑意就沒停過,腮幫子酸了也要繼續笑。
尤其現在,哪家的夫人不明裡暗裡的要捧著她,順著她,讓她花心怒放。
兒媳婦金枝玉葉,兒子以後的仕途也通暢。
這門親事結的真不錯。
直到齊筠衝進來,帶翻一地茶水。
安武侯夫人正要發怒,是哪個不長眼的小蹄子,定睛一看,是自己的寶貝女兒。
但也是輕斥
“像什麼樣子?”
慌慌張張的,福氣都衝散了,跑沒了。
內室裡全是各家貴夫人,剛剛還歡語滿堂,現在笑聲漸止。
齊筠哪裡還顧得上,她現在嚇的心肝俱裂,語無倫次
“母親,母親,出事了。”
安武侯夫人經驗豐富,看人慌裡慌張,就知道不好。
而且女兒是她自己一手帶大的,往日的那份嫻靜騙不了人。
此時要不事情太大,女兒解決不了,要不就是女兒火候還不夠。
及時捂住自己女兒的口唇,把那最後三個字壓了下去。
對著一眾夫人歉意的一笑
“你們聊,出了些紕漏,小事,我去處理一下。”
將女兒拖出去,又對著侍女道
“看茶,好好伺候。”
出了門,安武侯夫人就放開自己的女兒,傳授一身經驗,她信奉實戰才能學會,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
故邊走邊給自己女兒說
“什麼事也不能慌裡慌張的,內心再慌亂,麵上也要學會安靜,才能處理好,更不能露於人前,讓人看了笑話,沒了臉麵,不成樣子。”
“就是天塌了,還有高個子頂著,你母親我還在。”
安武侯夫人拍著自己的胸口,要給女兒做後盾。
齊筠聽了教誨,又恢複往日的貴女做派,不急不緩
“母親,七公主傳了禁衛軍進府,說是幾位姑娘議論皇室,藐視皇族,攀扯陛下,汙蔑嬪妃,輕賤公主,要打人。”
聽見女兒的話,安武侯夫人一個踉蹌,就要摔倒。
她聽見了什麼?
七公主?
禁衛軍?
打人?
齊筠嚇了一跳,連忙扶起母親,反過來安慰
“母親,母親,不要慌。”
安武侯夫人整個人都在微微發抖,聲音也一樣抖著,半哭半嚎
“我怎麼可能不慌。”
禁衛軍,皇帝的專屬衛隊。
今天就是在她家把她砍了,她都沒地哭訴,也沒人敢為她哭訴。
安武侯夫人緊緊抓著女兒的手
“細說,怎麼回事?”
齊筠能聽出來母親聲音裡的恐慌,隻是現在無暇顧及
“就是七公主帶了禁衛軍要打人,在園子裡,女兒讓公主收手,公主,公主說了一些彆的話。”
安武侯夫人拽著女兒,快步走著,她的頭蓋骨都要被焦急的沒了
“什麼話?快說。”
她甚至都不想問,為什麼七公主進府沒人知道?沒人喊她出府迎接?
要是早知道,她一定親自奉陪,招為座上賓,誰也不能擾了去。
早知道,早知道。
哪有什麼早知道?
齊筠回想,當時太恐慌,現在隻能說個大致意思
“七公主說我們安武侯府的用心有問題,她在我們府上被輕賤,說我們是不是也要這樣對四公主。”
不行,她的兒媳婦不能跑,她長子的仕途不能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