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主。”
晏春鶴廣袖長袍,略顯匆忙。
“夫子也來了。”
薑清若話音淡淡,卻是眼刀似的看向謝藺。
謝藺捂臉側身,躲開她的目光,人確實是他叫的。
知道三皇子也不一定能攔住,隻能喊晏春鶴來看看。
“七公主,今日四公主大喜,在安武侯府實在不宜大動乾戈。”
晏春鶴知事情嚴重程度,但今日也不能讓人在安武侯府動手,對她名聲不好。
“夫子說的在理,今日四姐大喜。”
薑清若動動腳,打算起身
“那就拉出去好了。”
宮門口,城門口,菜市口,哪裡都可以。
安武侯欣慰歎氣,覺得到現在為止,自己終於聽見一句能舒心的話了,不在他家動手就行。
徐玉瑾眼神不明,七公主絲毫不給安武侯情麵,看樣子卻是會聽晏春鶴話的。
謝藺從晏春鶴來,就不知道該怎麼坐了,等事了,薑清若彆生他氣最好。
晏春鶴也是鬆了一口氣,見人有鬆動,上前勸道
“七公主,茲事體大,交給陛下處理最好。”
是大不敬,但是真正牽涉起來,裡麵的人也是有些分量的。
那人他沒看錯的話,正是元中將軍家的。
薑清若卻是在想,她父皇聽見會不會氣吐血?
“夫子可知她們說了什麼?父皇若是氣壞了身子,這天下萬千黎民,該當如何?”
晏春鶴一時啞然。
“七公主,陛下他”是皇帝,又不是大軍壓境,亡國在前,有什麼承受不住的。
“七公主,陛下宣召。”
張德蓮的到來,讓安武侯欣慰,順利的將七公主這尊大佛送走。
晏春鶴站在原地看著,麵色複雜。
事關淑妃,陛下還真不知道要做出什麼?
“兒臣見過父皇。”
薑清若跪拜,並不曾起身。
皇帝雖然責問,卻無責怪之意
“不是說不添亂嗎?你看老三為此事忙的腳不沾地,你就是不上前幫忙,也不用給搗亂吧?撥你禁衛是護你安全的,你用來乾什麼了?”
想到下麵報上來的事,他就沒好氣。
一個個的,真的是沒一個讓人省心的。
“父皇,是她們有錯在先。”
薑清若今日勢必要一個公道,如果不給,那她隻好自己去了。
“那你就要在人家府上大鬨?”
“沒有鬨,不過就是想懲戒一番。”
皇帝一下撂了批改完的折子,抬頭:
“人家府上今日是辦喜事的,你說不鬨,就是不鬨嗎?”
薑清若再垂首
“父皇,兒臣今日真的沒有鬨。”
看著下首,此時乖巧極了的女兒,皇帝還能不懂她
“說說吧,為何?”
還不是想他來解決。
薑清若閉眼一瞬,睜開又泛著寒光
“是她們先辱罵汙蔑兒臣母妃,後又輕賤兒臣。”
半晌,皇帝才嘶啞的問出聲
“說了什麼?”
他已經挺久的,強迫自己不去想她,今日卻又被人忽然提起。
“兒臣,兒臣說不出口。”
想起那難聽至極的汙蔑之話,薑清若驟然落淚,含著哭聲,細細碎碎
“求父皇做主,求父皇還母妃一個清白,公道。”
薑清若紅著眼離開。
裡麵傳出一聲氣壓極低,又極力忍耐的聲音
“張德蓮,朕要知道全部。”
“給,表姐。”
少年身著白衣,唇紅麵白,端著一盤看著就誘人的吃食,散發著陣陣香氣,遞給薑清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