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均和嶸墨借著月色,把楚沐陽埋在了河邊的樹林間。
\"這是他選的地方,也是他喜歡和向往的吧\"
蘇均填完了最後一捧土,抹了把臉上的汗,將一旁的盒子遞給了嶸墨,\"幫我把這錢捐了吧\"
\"這不是他給你留的遺產麼?\"嶸墨瞥了眼不大的木頭盒子。
\"就當替他贖罪了,還有謝謝你允許安葬他\"
嶸墨坐在楚沐陽墳頭吸著煙,夜色裡星星點點忽明忽滅,伸手把木頭盒子接了過來。
見人收了蘇均鬆了口氣,這輩子他多替楚沐陽做些善事,希望下輩子他能幸福吧。
心裡惆悵著,林間刮起清風,帶動著一陣煙草香,
蘇均視線落在了抖落的火星上,擰著眉頭不悅道\"你能換個地抽麼,彆把墳頭點了\"
嶸墨懵了下,煙嗆進了嗓音眼,他咳出了眼淚,感慨道\"不愛了就是不愛了,抽根煙都不行了?\"
哪有人在人家墳頭抽煙的,蘇均轉過身去,\"是啊,沒了濾鏡我看你挺氣人的\"
\"媽的,白他媽幫你刨了半天坑\"嶸墨嘟囔著,還是用腳撚滅了煙頭。
累成狗的白團子趴在嶸墨肩頭,生無可戀的睜開眼睛,\"好意思麼?坑明明是我刨的\"
\"這個功勞你也搶啊?行,讓楚沐陽下輩子給你當牛做馬報答你\"
\"大可不必…\"白團子對楚沐陽心有餘悸,瘋批還是離它遠點好。
嶸墨徑直越過蘇均,背對著楚沐陽的墳頭揮了揮手,叫身後的人,\"走了該回去了\"
兩人回去時農家樂裡炸開了鍋。
一群保鏢圍在了熱鬨的農家樂裡,嚇的質樸的村民瑟瑟發抖。
\"怎麼了這是,他們來這揍嘛啊?\"
\"這誰知道呢,跟黑社會似的,要不要報警啊?\"
\"不不不,瞅瞅這一個凶神惡煞的,跟土匪進村似的,報警不得殺人呢\"
蘇均和嶸墨灰頭土臉的走了進來,保鏢齊刷刷的看向了兩人。
那場麵讓蘇均一下子想起了荊棘城堡的麵具男,身子瞬間繃緊,他扯了扯嶸墨的衣袖,\"你…打得過麼?\"
嶸墨驢唇不對馬嘴的問了句,\"幾點了?\"
因為嶸墨在荊棘城堡精明的形象太過深刻,蘇均還是以嶸墨的想法馬首是瞻,看了眼手機很認真的回答道\"晚上十一點\"
嶸墨咂咂嘴,搖頭,\"那打不過…\"
這個時間段來的人是最不危險也最危險的…
蘇均擰著眉頭,驚奇的問道\"你武力值還計時的?到晚上就萎了?\"
在荊棘城堡的時候怎麼沒發現嶸墨有這個毛病?
\"你嘴怎麼這麼欠?\"嶸墨不滿的瞪了眼蘇均。
\"………\"
一連串腳步聲從遠處傳來,人群裡一眼就能看到身高傲人的修瑾。
男人眉宇間帶的擔憂,唇色淺淡,呼吸還有些急促,在看到嶸墨和蘇均的那刻,眼都直了。
尤其是兩人臉上都沾著土,不知道從哪滾出來似的。
修瑾的病還沒痊愈,找媳婦的心又急,再加上推開門那一地的血紅,嚇得他心都沉入了穀底。
聽人彙報找著老婆了,一路狂奔過來的,到人跟前才穩住心神,腳步慢了下來。
身子微不可察的顫了顫,修瑾滿眼的不可置信,火氣都沒來得及發,隻剩下滿心委屈,\"你不在家等我…就是跑來跟他私會了?\"
嶸墨\"???\"
蘇均\"???\"
不僅嶸墨愣了,其他人也都傻了,一個個臉上,表情五花八門的。
嶸墨眼神變了又變,胸膛氣的起起伏伏,修瑾把腦子燒沒了吧?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而且,他是那樣的人麼?這簡直就是對他的侮辱!
蘇均驚的手都忘了鬆。
修瑾咬牙切齒的盯著蘇均拉著嶸墨衣角的手,\"你還他媽不放開!\"
他甚至氣的忘了自己的武力值,衝過去把嶸墨拽進了懷裡,\"你不在家等我,跑出來就是為了找他?\"
瞥見手上染血的繃帶,修瑾胸口悶的慌,嶸墨又弄了自己一身傷。
\"我就不能放你出來,就該一直關著你,關你一輩子\"
聽著修瑾帶著哭腔的呢喃,嶸墨忍無可忍的揪住了修瑾的耳朵,\"你踏馬瘋了吧,關個屁,我是不是沒收拾你了,你剛才那叫什麼話?我是那樣的人麼?\"
\"疼…老婆\"
修瑾低著頭握著拎他耳朵的手,五官都擰在了一起,形象全無,從早上開始就受了一肚子委屈。
這會兒還被老婆凶,更難過了,\"那群傻逼九點才放我回來,我第一件事就是趕著回去見你,結果你不在家,拿到手機才看到司機發的信息,就來找你了,然後…\"
嶸墨懂了,然後修瑾看到了一地血,嚇了一通,又看到了他和蘇均又被嚇了一通。
這小心臟不強大點真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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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的力度鬆了,嶸墨睨了眼垂頭喪氣的某人,\"吃藥了麼?\"
修瑾搖頭,呼吸有些急促,媳婦都丟了哪裡顧得上吃藥。
\"真是的,我的身手你還不知道麼\"
修瑾握住了嶸墨的手腕,親了親人的指尖,眼底湧上熱淚,低沉的聲音自責又心疼,\"那你還受傷了\"
\"每次我看不見你,你就搞出一身傷,上次是脖子,這次是手,你讓我不擔心,自己總是受傷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