嶸豐望著自家弟弟臉上的傷,又不笑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憂傷,爹也真是的,怎麼下得去手的。
\"你莫要怪父親,在軍中他最惦記的就是你\"
嶸墨指尖微頓,旋即笑笑,\"我知道父親的用心良苦,父親動手總歸要比旁人下手要輕\"
隨手拿起一旁的茶壺替嶸豐斟了杯茶,轉移話題道\"彆說我了,說說你們吧,我今天去看了二哥哥…\"
嶸束為救嶸父挨了一刀,不料那刀上塗有劇毒,他傷在胸口,離心臟位置近,毒素要不了多久會擴散至心臟,原世界中嶸束就是在這時不治身亡。
提起老二,嶸豐露出一絲愁容,\"你二哥哥身上的毒不好解,需要的藥材,有一味皇宮裡才有,父親今日上朝就是去尋藥的\"
嶸墨懂了,怪不得嶸父現在還沒回來,皇帝隻怕是不想救嶸家二子,削弱將軍府的機會難得,一味藥材在貴重不過是帝王一句話的事。
不想救,也是一句話的事,隨便扯個理由搪塞過去,嶸父也沒有辦法。
\"大哥哥是怕安明皇有意不救二哥?\"
嶸豐握著茶杯的麵色微凝,\"小弟果然聰慧\"
嶸墨抿了口清茶,暗地一通算計,事到如今沒必要裝下去了。
他要輔佐明君必須借助將軍府,隻有表現出帥才的料,才能讓這一家子武夫信服。
茶杯在矮桌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嶸墨十指交握,淡笑道\"大哥哥莫急,小弟有辦法讓皇帝鬆口\"
\"你有辦法?\"嶸豐心直口快,小有城府心裡也藏不住事,激動的抓住了嶸墨的手。
嶸墨眉眼含笑,淡定抽出手。
掌心的細膩溜走大哥尷尬的撓撓頭,\"抱歉,大哥太高興了。\"
父親不止一次向皇帝提起過用藥救治老二,安明皇每次都會岔開話題,眼看著毒素侵入肺腑,嶸父沒辦法才下朝追去了禦書房。
這會兒聽到嶸墨有辦法,嶸豐難免控製不住心情。
嶸墨並不在意,隨手在書桌上撚過張紙,問道\"大哥哥可把那些刺客的屍體帶回來了?\"
\"是,調查刺客,自然是要帶回來的\"
嶸墨點點頭,邊寫邊道\"向外透露兩則消息,其一就說在屍體上發現了可以證其身份的印記,其二,事關皇子遇刺茲事體大,你今日便要向皇上稟告此事\"
嶸豐聽的一頭霧水,手裡多出張字條,上麵隻有一個字。
隻聽嶸墨又對他說\"把字條塞進屍體喉嚨裡\"
\"這…\"
嶸豐想問嶸墨抬手笑而不語,不想解釋一些無用的問題,\"哥哥隻需照做便可\"
\"好,大哥明白了\",嶸豐捏緊字條,笑容略帶苦澀的摸了摸嶸墨的腦袋,\"小弟,這麼多年你辛苦了\"
男兒誌在四方,應頂天立地,大展宏圖。
有誰願意成為人人口中唾棄的草包?
他們都有一番成就,將軍府受世人歌頌。
可他們的小弟自生下來便要掩蓋鋒芒,能謀善斷卻要折斷一身傲骨為人恥笑,藏匿於荒唐的麵具下步步為營。
其中艱辛可想而知…
嶸墨揚起唇角,明眸閃爍,眉宇間縈繞著一絲鬱氣,惹人憐愛,\"我集寵愛於一身,受父兄庇護,何來辛苦一說\"
故作灑脫的話,讓嶸豐心裡更加難受,嗓子酸澀的緊,幾度要落下淚來,\"小弟,哥哥定會護你平安…\"
嶸豐說完,不敢去看嶸墨蓄滿笑意的眼睛,轉身離去。
白團子瞥了眼悠哉悠哉喝茶的人,哪有剛才強顏歡笑的樣子?
它懂了,宿主大大又戲精上身演戲了。
\"宿主大大你在嶸豐麵前賣這波慘有什麼用?\"
他又不能取消宿主大大身上的婚約,小王八扒著茶杯,小舌頭舔著花茶,眼睛一亮,哎?這個玩意還挺好喝。
嶸墨抬手撫摸著小王八冰涼的腦殼,眼中迸射出勃勃野心。
嶸爹過於忠誠,大兒子斷臂,二兒子慘死,對皇家依舊忠貞不二。
就連幼子被斬,他也不過是查明真相後殺了二皇子,把三皇子送上皇位。
暴殄天物啊!
手握重兵,皇帝年邁,朝堂動蕩,手握造反劇本,讓人禍禍的家破人亡。
就這還要他絞儘腦汁輔佐一位明君?
怎麼輔佐?再從皇帝的兒子裡選個孩子來帶?饒了他吧,沒成年的皇子有兩個,全是嗷嗷待哺的孩童。
尚且不知心性如何,再說帶孩子的遊戲他可不想玩第二遍。
嶸墨點著桌麵,唇角的笑意漸涼,既無人可用,他為何不能是那個明君?
\"噗!\"白團子嗆的在桌子上捶著胸口,\"你你你,要造反?\"
嶸墨指腹描繪著茶杯的紋路,唇角泛起誌在必得的笑容,\"憑什麼要我流血去成就外人?\"
嶸豐話裡話外能聽出對皇帝不滿,二哥不用說,生死攸關早就看清皇帝的嘴臉。
唯一苦苦掙紮的隻有嶸爹,這個簡單,回頭他演演戲,刺激刺激便能將其策反。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