嶸父額角滲出冷汗,好像頭一天認識他兒子,硬著頭皮恭敬行禮\"皇上謬讚,犬子隻是具備了我安明兒郎不懼失敗的勇氣,超常發揮,讓各位見笑了。\"
嶸墨在心裡給嶸父點了個大大的讚,這是讓嶸母培訓了嗎?老職場人了。
老皇帝還想說什麼,安平偷偷扯了下安明皇的衣袖,老皇帝立刻化身成慈父,大袖一揮,\"賞\"
嶸墨下馬謝恩,末了對著雲國五皇子施了一禮,\"小公子手下留情,小公子少年英才,他日定能一展宏圖\"
五皇子本想甩袖子走人,像嶸墨這種人在雲國話都不配和他講,根本用不著讓他花心思寒暄。
\"咳咳\",潘王在一旁示意的輕咳兩聲,五皇子才不情不願的說了句,\"承駙馬吉言\"
回到潘王身邊,五皇子還在為剛才的事耿耿於懷,偷偷在潘王耳邊不滿的嘀咕,\"皇叔你乾嘛不讓我在和他比試一番啊,我一定能贏過他\"
潘王看這個熊孩子就鬨心,他脾氣本來就烈,橫了眼五皇子,\"不管你比什麼,他都會和你打成平局\"
明擺著嶸墨箭術就比五皇子精湛,他不贏是給雲國麵子,特意搞了個讓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方式。
此子很狂妄啊。
潘王拿著酒杯看向嶸墨,對方有所感應一般,立刻回以微笑。
明豔的笑臉在陽光下異常耀眼,潘王微微一怔,久久未曾回神。
經過這場比試,嶸墨成了話題中心,後麵贏的一個比一個精彩的二皇子和三皇子,都沒有打平局的嶸墨風頭盛。
他們對嶸墨的態度180度大轉彎,從浪蕩公子變成了箭術奇才。
比試後,嶸父找了個機會把嶸墨拉到了沒人的地方。
\"你這臭小子箭術是怎麼回事?\",他還把嶸墨當成小孩子,說起話來想要擰嶸墨的耳朵。
嶸墨嬉皮笑臉的護住耳朵,\"爹,彆掐這可是皇宮\"
\"現在敢威脅你爹了是吧?快說,你什麼時候會騎射了?\"
他可記著有一次帶著嶸墨騎馬,結果忘了嶸墨不會騎馬,拍了下馬屁股,差點讓嶸墨命喪馬蹄。
嶸墨也記著這回事,把鍋全扣在嶸母頭上,\"幼時娘教過我,沒人的時候偷偷自己練的\"
嶸父一聽愧疚感又占據了胸腔,看著嶸墨長長歎了口氣,意有所指,\"今日你出儘風頭,日後要多加小心\"
\"孩兒明白\",嶸墨隨口應了聲。
在小心有屁用,皇帝老兒誠心搞你,還能跑了你?
他本來也不打算藏著掖著,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任憑你隱藏的再好,隻要有心也一定會發現蛛絲馬跡。
所以在比試中用了折中的方式展露鋒芒。
有修瑾在,老皇帝不會這麼快打壓他,再等些日子,指不定誰打壓誰呢。
嶸父又和嶸墨寒暄幾句,本想拉著嶸墨去見見嶸母,不遠處頎長的身影讓他閉上了嘴巴。
\"老臣見過公主殿下\"
修瑾微微頷首,當著嶸父的麵牽起嶸墨手。
嶸墨順勢開口,\"父親,墨兒出來太久,要回去了\"
在嶸父看來,安平就是替皇帝看著嶸墨的,在安平麵前他恪守君臣之禮,對著嶸墨行了一禮,\"駙馬快去陪公主吧\"
兩人身影消失在視線中,嶸父眨了眨酸澀的眼睛,心事重重返回座位。
戌時
麟德殿內樂聲悠揚,舞女踩著蓮步步履輕盈,長袖漫舞。
潘王借舉著酒杯終於說出了此次的來意,\"雲國求取四公主願與安明兩國聯盟,世代友好\"
求娶的不是安平,老皇帝沒有拒絕,能用一個女兒換取國家安定,這是本隻賺不賠的買賣。
和親一事就此定下,次日三皇子果然在朝堂上提出由嶸豐帶領儀仗隊送公主出嫁。
四公主得知自己要和親的消息嚇得一夜未眠,未來幾日食不下咽,肉眼可見的消瘦下來。
曆來和親的公主沒有一個下場好的,嫁去草原的大公主,不出一年就傳出抱病在床,香消玉殞的消息。
說是病死,人怎麼死的誰知道?
還有父皇的妹妹怡寧公主,駕到盟國,最後盟國發生戰事滅國,怡寧被俘,至今仍在他國受苦,多次向父皇求援,都被父皇以國庫空虛不易挑起戰亂為由拒絕。
雲國也是一樣的,她嫁過去就是個棋子人質。
母妃身子一日不如一日,這一彆怕是此生在無緣相見。
思及痛處,四公主撚著絲帕,落下幾滴清淚。
宮殿中空曠的有些蕭條,幾箱沒打開的錦盒靜靜的放置在不遠處。
多諷刺啊,隻有用到她們這些個棋子的時候,父皇才能逗弄小貓小狗似的賞些小玩意。
禦書房中。
二皇子站在案前,裝作一副兄妹情深的模樣,開口道\"我與四妹自幼一起長大,四妹遠嫁雲國,日後不能常見,請父皇準許孩兒送四妹一程\"
安明皇揉捏著手中的玉扳指,審視二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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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怎麼不知道你們和四公主感情這麼好了?\"
\"啊?\",二皇子詫異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