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修瑾動了下發麻的手臂,懷裡的人睡得沉,他將手臂抽出,指尖揉開嶸墨輕簇的眉心。
\"公主\"
藍璃在屏風外手裡捏著張信紙。
修瑾睨了眼藍璃,披上外袍來到大殿。
\"公主將軍府來信,嶸夫人身子抱恙請駙馬回府\"
修瑾掃了眼,將信壓在茶杯下揮手示意藍璃下去。
嶸墨睡到晌午,才悠悠轉醒,大腦一片混沌伴隨著難忍的嗡鳴。
他嘶哈了聲,咧了下唇,這下不止腦殼痛,嘴角也在痛。
靠,嶸墨暗罵一聲摸著唇角,腦海裡浮現出一禎禎瘋狂的畫麵。
愣在床上。
他昨天乾了啥?
\"想試試39°的愛嗎~\",小王八手絹一甩一甩拍在他臉上。
啊啊啊!!
嶸墨抱著腦袋無聲呐喊,麵色酡紅,做的時候沒覺得有什麼,後勁真大。
修瑾看著簾帳中的磋磨自己頭發的人,抑製不住的揚起唇角,隨即拿起桌上的一小罐藥膏。
\"咳咳,醒了?\"
\"………\",嶸墨擋著臉,啪嘰把自己摔進被子當起了鴕鳥。
丟死人了毀滅吧!
\"來,我看看你的傷\"
\"我沒有傷!\"嶸墨捂著耳朵不想去聽修瑾勾人的低笑。
\"你母親傳信給你\"
沒辦法修瑾隻能拿出嶸墨最期待的任務進行利誘。
果然床上一小坨,伸出爪子,\"給我\"
修瑾惡趣味的將藥膏放在嶸墨掌心。
冰涼的觸感如同燙手山芋,嶸墨羞的將藥膏甩了出去,鼓著小臉怒視修瑾,\"我說的是信!\"
\"哦…你又沒說明白\"
\"你少給我裝傻\"
修瑾揉揉嶸墨腦袋,從桌子上拿起信紙遞給嶸墨。
\"走開,彆在這擋光\"
隻要看見修瑾他就能想起自己昨天乾了什麼。
怕惹毛了嶸墨,修瑾很配合坐到不遠處的太師椅上。
\"哼\"
嶸墨嬌哼一聲,低下頭攤開信紙,視線飛快掠過。
成了!
嶸家已經認定昨夜刺殺一事是皇帝所為。
白團子看著信上的內容,歪歪腦袋,\"你爹這樣會造反嗎?\"
\"不會,嶸廣目前也就是不想讓他的兒子受牽連而已,他沒有擁護任何一位皇子,足以說明他對皇帝的衷心\"
皇帝不死,嶸父很難心死,等嶸父起兵,根本指望不上。。
\"還有,什麼叫造反,你會不會說話\"
他那叫輔佐明君,怎麼能用這麼難聽的詞形容他呢?
白團子額角落下一滴汗,\"你說得對\"
嶸墨輕哼,\"走,回將軍府\"
……………
嶸母書信寄出一直沒得到回應,直到中午下午丫鬟才急匆匆回報,\"夫人,小公子回來了\"
大堂內幾人都是麵色一喜出去迎接。
見到嶸墨,嶸母喜極而泣拉著人手不放,\"墨兒,近來可好?\"
\"孩兒很好,讓父親母親和哥哥們擔心了\"
嶸墨眉眼低垂,一張小臉惹人憐愛。
嶸豐也有很多話想和弟弟說,見嶸墨凍紅的鼻尖,提醒嶸母,\"母親,墨兒身子骨弱我們進去說吧\"
\"對對,瞧娘這記性,你快進來莫要在外待太久\"
嶸墨點點頭,乖順跟在嶸母身後,嶸家人對他疼愛有加,嶸墨也不是恩將仇報的人。
他不能像原身一樣回報嶸父嶸母的感情,救他們一命,也算不負這些時日的照顧。
嶸母對著嶸墨一通噓寒問暖,嶸父難得沒插話在一旁欲言又止。
\"小弟,你在公主府要小心,昨日有人進將軍府行刺,很有可能是聖上派來的人\"
嶸豐說話時流露出一絲怨懟,雖然很快消失不見,還是被嶸墨捕捉到。
他為安明皇征戰沙場,成了殘廢如今他守護的主子將閘刀懸在了他們的脖子上。
比不甘更多的是心寒。
嶸墨遲遲沒有說話,嶸父猶豫半晌,輕歎一聲,\"如果可以,就和安平公主好生相處,真到將軍府危難時,他也能護你一命\"
嶸墨指尖一顫,嶸父沒有請求安平庇護將軍府,隻是希望能庇護他一命?
\"這就是父愛啊\",白團子趁機在一旁給嶸墨進行愛的教育。
\"這是真蠢啊,可利用的不利用\"
嶸墨不明白,他所做的決定更偏向於理性。
如果不是因為嶸父嶸母對他毫無敵意,他原定的計劃就是殺掉嶸豐,在殺嶸父這樣會省去很多麻煩。
就比如現在,他根本不需要費心思跑這麼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