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修瑾抬眸,篤定道"他在向我求救"
"啊?",王醫生一臉懵逼,不是,他怎麼聽不明白呢?
修瑾握緊手機,薄唇泛起一絲淺淡的弧度。
小家夥是在向他傳遞信息。
"你準備下,我要帶他走",他撂下這句話,沒等王醫生反應過來,快步走出診室,直奔五樓辦公室。
如果嶸墨是想表達聯合他自救的意思,那一定還會有其他動作。
"主人,要用張陸和楊凡的交易記錄,逼迫他指控楊凡麼?",黑鳥追在修瑾後頭。
"不,再等等",嶸墨想做的應該不單單是想指證楊凡,"看他想做什麼"
修瑾心臟打了發條似的狂跳不止,從見到嶸墨第一眼他就有種靈魂契合的感覺。
推開門,站在顯示器前,修瑾迫切想見到冷冷清清的人兒。
屏幕裡少年捧著書靠在床頭,在燈光下度了層光,身影單薄與周遭格格不入。
修瑾等了會兒,果不其然,嶸墨抬頭看向攝像頭,他們的視線仿佛隔著屏幕默契地相交在一起。
嶸墨就是在看他!
黑鳥落在一旁,盯著修瑾淺笑的唇角,滿頭霧水。
他怎麼聽不懂主人在說什麼?
嶸墨不是還沒見到修瑾麼?兩個人的計劃怎麼還能湊到一塊去?
當天晚間服藥時間。
張陸來到病房,將藥放在嶸墨手上。
嶸墨低頭看了眼,朝人露出笑臉,"辛苦了"
"不辛苦",張陸不能在將嶸墨當成任人揉捏的羔羊,沒了先前虛假的笑意,看嶸墨多了分審視。
他張了張唇,想問嶸墨到底想做什麼,會不會把事情說出去,不說出去這麼做又有什麼意義。
"楊凡還好嗎?"
"???",張陸抬頭看著嶸墨,疑惑道"他今天不是剛探望過你麼?"
"沒有哦",嶸墨支著下巴,眼含笑意看著他道"他不是來找我的"
看見男人瞳孔驟然一縮,嶸墨做了個吃藥的動作,隨後再次來到張陸身前,把三粒藥全部放在張凡手心。
一顆都沒有吃!
張陸心中大駭,嶸墨是想停藥!
嶸墨拍著張凡的肩膀,湊到人耳側低喃,"辛苦你了張醫生"
張陸握著藥,神色複雜盯了嶸墨許久,壓低聲音問,"你到底要做什麼?!"
嶸墨沒有明確說明,隻是看著他道"麻煩張醫生幫我向楊凡問好,今天他探望碰巧我在王醫生診室裡做測試,下次我一定會見他"
碰巧…
楊凡可是說這幾次都沒有看到嶸墨,哪有那麼多次碰巧。
故意不見才是真的吧。
腦袋忽地靈光乍現,故意不見?!
他愕然看向嶸墨,桃花眼清明澄澈,沒有一點以前的木訥,笑起來精明得像隻狐狸。
"你要從這兒出去?",張陸微微側眸,兩人距離很近,近到他能看清少年臉上小絨毛。
嶸墨笑笑,似有深意看他一眼。
張陸是個聰明人,他能在最短的時間想明白事情並做出決斷。
嶸墨坐回床邊,悠哉悠哉晃蕩著腿。
等張陸自己去想。
昨天他給了張陸兩個選擇用來試探可不可為己所用。
就此停手,能留,並且大有用處。
繼續對他出手,他也會根據藥加量來裝病,對他來說隻要在服藥時暈上一次,就會有人去查藥物。
想讓張陸出局,輕而易舉。
但,嶸墨不想那麼做,他需要這樣一顆雷,能炸到他,就能炸到氣運之子。
鬨掰不是智舉。
人呐,不經逼得。
張陸還想再說什麼,嶸墨已經躺在床上發呆,沒吃藥也"犯病"。
他不能在病房停留太久,隻能作罷,臨走前深深地看嶸墨一眼。
一晚上,張陸輾轉反側一夜未眠,他把嶸墨這些天的行為舉止又過了一遍,還是想不通嶸墨到底要做什麼。
不過他可以肯定一點,他對嶸墨有用,就是不知道他有多大用處。
嶸墨胸有成竹的模樣不斷浮現,每次對他笑,他都感覺自己是一隻獵物,還是一隻早已落進對方圈套的獵物。
而嶸墨隻需要偶爾向前驅趕幾下,他就會自己往深處跑,最後越陷越深,再難逃脫。
"嶸墨…",張陸坐起身煩躁的抓抓頭發,實在睡不著,到窗邊抽了一夜的煙。
在上班,張陸頂著對熊貓眼。
"張醫生,你沒休息好麼?",同辦公室的小護士見他臉色不好,湊過來詢問。
"嗬嗬,是啊,昨天做了不太好的夢",張陸打著哈哈敷衍了事,驀地想起什麼,"今天你能替我去送藥麼?"
"啊?",小護士短暫心思下,點點頭,"可以啊"
"好,那我中午替你做查房記錄吧"
"這…不用了吧"
"沒事,我晚上想早點離開,麻煩你我過意不去,這樣我換你,心裡能好受些",張陸一臉溫潤笑意,把小護士後話都堵了回去。
小護士不好意思在推脫,於是當午睡前查房張陸出現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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