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您眼睛隻有他,我也一直追逐著您,可您從沒有回頭看過我…"
少年說到最後已經是泣不成聲,隻能聽到壓抑的唔鳴…
字字透著委屈,在問他您還愛我麼?
楊震海胸腔一陣悶疼,愧疚感湧了上來,"父親…對不起你"
嶸墨垂著頭,抿著唇艱難滴扯了下唇角,"那您會彌補我麼?"
"………"
楊震海麵色複雜的看著他。
嶸墨抹著眼淚抬頭,很小心的問,"可以把對楊凡的愛分給我一些麼?"
楊震海酸澀難掩,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嶸墨要的一點都不多,還是和以前一樣,追在他後麵,望著他。
"好"
"謝謝您"
嶸墨坐在楊震海床邊啜泣很久。
楊震海一直靜靜聽著。
他想起了嶸雪,那個氣質優雅,溫柔的女孩。
會永遠用充滿愛意的眼神看著他。
到死都沒有埋怨過他一句。
現在嶸墨用同樣的眼神在看他,如果嶸墨不再是威脅。
身邊有個乖巧的兒子好像也不錯…
嶸墨從啜泣到最後小聲抽噎,靜靜的趴在床邊,默默平複著氣息,"對不起父親,我沒有控製好自己的情緒…"
"沒關係,我也很久沒有看你哭了,挺好的,我還怕你不怪我"
你當然會怕,經曆這麼慘不怪你的人,你能不怕麼?嶸墨冷笑,慢慢站起身。
"父親休息吧,我回酒店收拾下就回家"
"好,你回去吧"
楊震海被一時的愧疚感蒙了心,把讓嶸墨彆再去找楊凡這件事給忘了。
人走了,他才想起來,按照他的性格應該把人叫回來提醒。
腦袋裡浮現出嶸墨哭泣的模樣,他竟沒忍心。
算了。
嶸墨心裡有怨氣是正常的。
最多也就是發發脾氣,有童雅在旁邊看著不會出什麼事。
病房外,嶸墨拿著紙巾擦了擦眼角的淚。
林助理恭敬站在一邊詢問,"您有什麼需要交代我去置辦的麼?"
"按照我以前的習慣就好",嶸墨把紙巾丟進垃圾桶,朝人扯了下唇角,"把我母親的照片掛到我房間來"
"好的少爺",林助理從錢包裡拿出一張銀行卡,"先生會定期打零花錢給您"
"謝謝",嶸墨抬手接過揣進兜裡,"沒有什麼事了,你去照顧父親吧"
"好的,少爺您慢走",林助理目送嶸墨離開,才推開房門。
"他說什麼了?",楊震海看著林助理問。
"少爺說把前夫人的照片掛進自己臥室,沒彆的要求"
楊震海沉默半晌,點點頭,"以後他提的儘量滿足"
林助理有些意外,很快應下,"好的先生"
楊凡一直看著嶸墨從病房出來,見嶸墨和一個男人說話,在不遠處等待很久。
隻剩下嶸墨自己後,他才偷偷跟上。
他跟著嶸墨拐到樓梯間,看著少年拿出支煙叼在了嘴裡,吸煙動作嫻熟,姿態鬆散慵懶。
他有些詫異,嶸墨還會吸煙?
和精神病院的樣子反差很大。
"彆藏著了,張醫生"
"………",性格還是那麼惡劣,張陸無奈走出來,"嶸大少爺好像早就知道我會來找您?"
嶸墨唇瓣間吐出霧氣,視線懶洋洋地落在他身上,沒睡醒似的道,"要謝我的話就不必了"
嶸墨真就沒睡醒,看似高深,實則困的要死。
修瑾記憶複蘇,打雞血似的折騰他到後半夜,渾身酸疼還起了個大早。
抽支煙才勉強維持大腦運轉…
"謝?"張陸挑了下眉梢,"我負責您父親這件事不是偶然吧?"
"嗯?",嶸墨側目睨了眼張陸,"是麼,好巧"
"………",張陸捏起拳頭,他真的很討厭去猜嶸墨的心思!
"您跟我說巧?"他冷笑,"昨天接到電話調令留下來了,我該說您是手眼通天呢,還是說確實很巧"
嶸墨沉默不語,神色自若地吐著煙圈。
"我也不和你拐彎抹角了,說吧,你要我做什麼?"張陸冷著臉看著嶸墨。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嶸墨笑笑,指了指他白大褂的口袋。
"………"
媽的,嶸墨是個魔鬼吧?
還有他不知道的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