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他有點印象,四年前童雅招來的,是個快五十歲的beta,油嘴滑舌一臉諂媚。
沒少幫童雅出餿主意坑原主。
楊震海和楊凡都在住院,家裡隻剩下她一個人。
她像個主人似的,享受著不符合她身份的生活。
嶸墨站在外頭,環著手臂,不屑地輕嗔,他要處理的人真是又多又雜。
從兜裡掏出耳機塞進耳蝸,嶸墨找到楊震海的手機號,屈指敲了敲玻璃窗。
保姆聽見動靜回頭看了眼,玻璃窗前多出道修長的人影。
外頭的天已經黑了,庭院裡亮著柔和的燈光,人影站在窗前看不清臉。
保姆站起身,打開門衝著嶸墨叫嚷"你是怎麼進來的?"
嶸墨抬眸,看向保姆"沒人和你說過我回來了麼?"
"你?",保姆上下打量著嶸墨,一副尖酸刻薄的樣子,"你算哪個要人來說?"
"………"
嶸墨沉默著,邁開步子徑直走向室內。
保姆擋在門口,指著他道"讓你進了麼?你這是私闖民宅!"
其實嶸墨離得近,保姆已經認出了他,不過是想起嶸墨以前在家裡的地位,還有童雅對嶸墨的態度,讓她有了依仗。
嶸墨冷笑著看了保姆一眼,很聽話調轉腳步,邊走邊說"父親…看來家裡沒有做好讓我回來的準備,我還是先住酒店吧,等您出院我在過來"
電話那邊楊震海把保姆的話全聽在了耳朵裡。
嶸墨當天就回家他也很意外,但不管怎麼樣,這是他親生兒子,還是他親口說讓人回去的。
童雅找的那個保姆,平日裡看上去和善,沒想到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像個刁奴。
"走什麼?這是你的家,怎麼還回不得?保姆解雇了,明天我會安排新的阿姨照顧你的起居"
開玩笑,嶸墨回來在出去,明天指不定傳出什麼話。
楊震海一臉怒容,童雅這個什麼事情都做不好的廢物,找的保姆都素質低下。
嶸墨麵上掛著嘲弄的笑,說出去的話卻透著委屈,"我知道了,謝謝父親"
電話掛斷,他再次看向保姆,"你被解雇了"
"你說什麼?"
保姆睜大眼睛,麵部肌肉氣的抖了抖,"你算什麼東西能解雇我?"
她繼續裝作不認識嶸墨,"再不滾出去,我要報警了"
嶸墨挑眉,"可以啊,我幫你"
話落二話不說,先保姆一步報了警。
一套操作看懵了保姆,反應過來人已經進了室內。
"我是這個家的保姆,你有什麼理由報警?"
她不相信嶸墨會因為這點事驚動警察,畢竟嶸墨隱忍的性子深入人心。
嶸墨四下打量著熟悉又陌生的家,空氣中充斥著讓人作嘔的香水味。
被人磨嘰煩了,他冷眼看向保姆,"你是真的沒認出我,還是覺得有人撐腰,不想認出我?"
保姆愣住。
嶸墨走到沙發前,上頭有保姆喝水時灑上的水漬。
"某品牌私人定製專屬設計的真皮沙發,不能沾水,記得賠償"
"你!"
保姆指著嶸墨,人又在房間裡走走停停,"我記得家裡有保姆房吧?傭人不能隨意使用主人的物品,這種事要人告訴你麼?"
他掃了眼地上的垃圾,冷漠地開口,"真絲地毯上的瓜子皮記得清理乾淨,損毀照價賠償"
保姆被氣的渾身發抖,夫人都沒這麼對待過她。
東西再貴不也是給人用的,嶸墨憑什麼高高在上?
"我是夫人帶進來的,你沒資格對我指手畫腳!"
好一個沒資格。
嶸墨險些笑出聲,警察來的很快,和警察一塊來的是小區執勤的保安。
"是你報的警麼?"
帶頭的警察是個年輕的男性alpha。
嶸墨搖搖頭,指了指傻掉的保姆,"我是替她報的警,她說我私闖民宅"
保姆沒想到嶸墨真的叫了警察,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警察視線落在她身上,她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警察麵色不善,聲音冷了下去,"報假警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不不是…我沒想報警是他…",保姆擺著手語無倫次,把鍋往嶸墨身上扣。
警察又看向嶸墨,氣質出塵加上一身名牌,又出現在這兒,不用猜就知道是個富家少爺。
他對嶸墨的態度沒對保姆那麼惡劣,但也算不上好,出口警告道"請不要占用社會資源"
"警察先生,我可沒有占用社會資源,她已經被解雇了,卻賴著不走,還說我私闖民宅,我也是沒辦法才報警",嶸墨很無奈地攤攤手。
保姆一臉震驚看著他倒打一耙,嘴巴上嶸墨從來是當仁不讓。
給人挖坑更是。
嶸墨看向保安,笑問,"我有私闖民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