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莽和鄭秀安說完話朝他們這邊走了過來,抬頭給幾人個眼神。
劉文攬住嶸墨肩膀,哥倆好似的道"都說巫寨歌甜姑娘美,晚上會有篝火狂歡,哥幾個帶你見識見識",
"謝謝文哥",嶸墨強忍著不適,維持笑臉,跟著劉文等人走向一處吊腳樓。
踏上樓梯階,吊腳樓內部暗藏玄機,雖說是古村落卻一點都不落後,木質陳設全都刻畫著精美的符文,充斥著悠久的文化底蘊。
吊腳樓裡除了他們以外,還有兩個三十多歲的男人。
其中一個拿著放大鏡東瞧西看,一會兒摸摸這兒一會兒摸摸那,嘴裡還頗有感慨。
另一個穿著又寬又大的灰袍,坐在矮凳上守在窗邊,手中搗騰著一串奇怪的珠子,嘴裡念念叨叨。
嶸墨看著那個奇怪的人,男人有所察覺一般渾濁的瞳孔朝他側來。
僅是一瞬,嶸墨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那人的眼珠子無神,眼仁極小,幾乎整個眼眶都是眼白。
劉文和劉傑兩兄弟抬進來一個方桌,招呼著幾人去端菜,沒一會兒就上頭擺滿了牛羊雞。
"大龍,去把我包裡那兩瓶米燒拿來"
陳大龍掃了眼豐盛的飯菜打趣,"鄭秀安要是看見你喝酒準保說你"
"哥幾個一起喝兩個,一路都不容易,放鬆放鬆"
一群人鬨鬨哄哄圍著桌子坐好,林莽捏著筷子嘴裡吃著雞大腿口齒不清舉起酒杯"兄弟們吃好喝好,鄭老板請客,以後有的是要兄弟們出力氣的地兒,都甭客氣"
劉文咕咚喝進一大口酒,發出一聲喟歎,回頭見嶸墨一動不動看著那個神神叨叨的男人,撂下酒杯,"嶸老弟,快來吃飯彆看了!"
嶸墨回神,望向眾人桌子不大,隻剩下劉文身邊有一個空位。
他走過去朝還在念叨的男人揚揚下巴,"不用叫他過來吃飯麼?"
劉文順著他的視線看了眼,滿不在乎地道"不用管他,回頭給他留隻雞自己會吃"
嶸墨拿起筷子簡單吃兩口,聽著他們聊天,背後總有一道視線粘在他身上。
偷偷瞄一眼,是那個神神叨叨的男人。
"文哥,你認識身後那個人麼?",嶸墨端起酒杯碰了劉文的酒杯抿了口問道。
劉文好酒,是個大老粗,酒桌上無話不說,"他是隊伍裡的醫生,我們都叫他米拉"
"醫生?"
這玩意竟然是個醫生?劉文不說他以為是個跳大神的。
"他是鄭老板找來的人,我們不是很熟,你彆總看他,小心晚上做夢",劉文大口吃著肉回答完又和幾人鬨哄成一片。
嶸墨老老實實收回視線,聽幾人說起晚上的篝火晚會。
巫寨有個習俗,生人進寨要祭拜山神,請求山神接納來客。
如果天生異象就說明山神不歡迎,要請生人離開。
晚上的篝火晚會兒就為這事。
後麵是一些沒什麼用的內容。
進門時摸來摸去,看什麼都雙眼放光的人叫黃達,為人極度自負,還很話嘮,喝上點酒,就把老底交代個乾淨,
"我爹媽希望我以後飛黃騰達,就起了這麼個名,你們還真彆說,我早早出入社會,還真摸著些賺錢的門路"
他從名字寓意,一直說到哪哪年下了哪個墓,得了什麼稀罕玩意。
又拿出脖子上帶的護身符給大家顯擺,"這就是我師傅傳給我的摸金符"
一群人圍著又摸又看。
"我去還真有這玩意?這是穿山甲的爪子做的吧?"
"聽說能辟邪化煞?真的假的?"
"不是我跟你們吹,我乾這行十年無一失手",黃達說話時表情得意,立刻迎來其他人的吹捧。
簡單看下來,這群都是些什麼心眼的大老粗,相反名字滑稽的二麻子始終安安靜靜獨自喝著小酒。
氣運之子的小隊伍不大,人才倒是不少。
聽到最後都是他們一些奇葩經曆,嶸墨喝了二兩米燒,就以不勝酒力為由提出休息。
喝上頭也沒人理他,隻有二麻子瞟了他一眼。
根據記憶,嶸墨走上二層最裡的房間,推開門,屋裡隻有年代感很重的木製床,牆邊擺著張桌子和一個掉了漆的木櫃子。
窗戶視野很廣,推開後能看到一排排吊腳樓。
嶸墨把包扔在一邊,脫掉外套,嫌棄地扯了扯短袖。
走出汗漬,得找地方洗個澡…
抬手摸著腹部緊實的肌肉,還好不是弱到爆的白斬雞。
揭開臉上的麵具,嶸墨深吸口氣,每根毛孔都貪婪地吸取著新鮮氧氣。
高溫下戴人皮麵具是件非常痛苦的事。
他的臉都悶白了,從包裡找到醫療包,嶸墨拿出消毒水簡單處理一下擦破皮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