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秀安點點頭,"對,他們看到的是乾屍"
"你們看到的不是乾屍,那你倆看到的是什麼?",黃達忍不住插嘴問。
鄭秀安道"男人,身高比我高出一頭半還多的男人"
長相離的太遠,又有頭飾遮擋看不太清。
不過從輪廓來看,長相也不能差。
嶸墨無聲地勾了勾唇,"我看到的也是乾屍"
"什麼?",鄭秀安徹底懵了。
難道陷入幻覺的隻有他自己?
"憑啥你自帶濾鏡,我們看見的就是乾屍?"
黃達不平衡,他們麵前是具皮包著骨頭,頭發像枯草渾身帶著銀佩的乾屍。
"哎呀,不想了,管他是什麼,弄死他把身上的飾品取下來"
嶸墨看白癡一樣看了眼黃達,腦袋是個好東西可惜你沒有。
沒見著蛇都安靜的盤在那等著人發號施令麼?
真不知道該說黃達是藝高人膽大還是該說無知者無畏。
"想辦法跑,這不是我們能解決的",鄭秀安就理智多了。
"怕什麼,我這還有炸藥,我就不信乾屍還能扛得住現代科技"
該相信科學的時候,得相信科學。
彆說,這句話還真叫人無法反駁。
黃達對著手呸了兩聲,"你們用鄭秀安給的東西對付蛇,米拉搞定那些蟲子,我來碰碰它,讓你們跑就跑,黃爺放炮可不等人"
"………"
其他人想起幾次灰頭土臉爬出來都是因為黃達,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不過黃達部署的倒是沒問題,幾人圍在一塊警惕前後兩邊的蛇。
炸藥確實是個麻煩。
嶸墨抿著唇瓣,在想怎麼能把黃達身上的炸藥處理掉。
身側突然掠過一道人影,黃達有所感應回身用手攔了下卻被人反手抓住手腕一掰。
"啊啊啊!",黃達發出慘叫聲,終於看清眼前的人,"二麻子?你踏馬打我乾什麼?"
在黃達的驚呼中幾人如夢初醒,林莽衝上去抱住二麻子。
還是晚了一步,二麻子扯下黃達的背包,拉開拉鏈,在眾人震驚的視線中將背包扔進了水裡。
"撲通"一聲,連同幾人的心化為泡影。
一直在他們後方晃蕩沒有上前的黑蛇,也紮進水裡,將背包帶到池底。
乾得漂亮…
修瑾選擇在這兒堵截不是沒有道理的。
二麻子投敵,還和蛇配合默契??黃達人整個傻了,頓時汗流浹背。
顧不上罵二麻子,沒了炸藥的他,就像沒了爪子的貓,撒腿就蹽,"等什麼呢!家夥事沒了!跑啊!"
黑蛇還沒上來,米拉手裡淋的黑色液體效果顯著,滴在地上毒蟲全部爬向一邊。他們調轉腳步再次往回跑。
二麻子死死拽著嶸墨,墓道裡銀鈴脆響,聲聲入耳。
鄭秀安看著對麵的男人一步步朝他們走來,白蛇一直守在男人身側,寸步不離,一雙黑亮的眸緊鎖他們身上。
"嶸墨彆愣著了,殺了二麻子跟我們走!"
萬不得已他也不想放棄手底下的夥計。
奈何二麻子身上的蠱連米拉都解不了。
他們沒那麼多時間在這裡耗著,能跑一個是一個。
嶸墨站在那裡一直沒有動,鄭秀安咬咬牙想上前拉他。
站在旁邊的二麻子,眼睛陰惻惻地朝他看了過去。
燈光下,二麻子麵上鼓起幾個大包,緊接著一個個褐紅色的蠱蟲從皮膚中鑽出來。
頃刻間血湧如注,滿臉通紅。
蠕動的蟲子遠不止一隻。
他和陳大龍一樣,早就在不知不覺中成了活種。
鄭秀安麵色煞白,巫疆王比他想象中危險得多!
"老板!再不走來不及了!"身後林莽叫著他。
鄭秀安看著嶸墨眼神掙紮好久。
救過幾次也算仁至義儘。
他帶不走一個失去意識的人。
"如果我能出去,會逢年過節給你掃墓,算我對不住你"
最終他還是和其他人一樣倉皇而逃。
隻是這次鄭秀安心情無比沉重,腦海裡浮現出第一次見嶸墨,青年一臉靦腆的笑,圍在他身邊問東問西。
他話很多,一聽就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外行。
這種傻乎乎的大學生最好騙了。
鄭秀安向前狂奔,沒敢回頭。
嶸墨維持著不動的姿勢,等聽不到腳步聲才眨了眨眼睛,小聲問,"都走了?"
"嗯"
身側二麻子發出聲音。
嶸墨一愣,轉頭看一眼這一看差點隔夜飯沒吐出來。
"我靠,你怎麼把他弄成這樣?"
二麻子臉上蟲子爬了回去,隻留下滿臉血洞淌著鮮血。
他是個見過大場麵的人都被惡心到。
察覺到嶸墨語氣裡的不適,修瑾抬手,銀鈴輕動。
二麻子轉過身,嶸墨才免除一場視覺衝擊。
下一刻,修瑾身側的蛇和二麻子一起朝鄭秀安他們逃跑的方向追去。
"你剛才不動手是在等我?"
修瑾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