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
嶸墨伸手去抓地上的劍,身子一斜嚇得吳旭連忙用手護住他的背。
"你乖乖抱住哥哥,哥哥去給你拿",吳旭哄著嶸墨,小手扒在他脖子上,才彎下身撿起地上的劍。
看見嶸墨求抱抱的模樣,修瑾劍眉輕蹙,不由得捏緊了指腹,有些煩躁。
抱著嶸墨的修士名叫吳旭,是天玄宗劍鋒二弟子,為人憨厚老實,笑起來虎頭虎腦不大聰明。
曲染看著吳旭懷裡的娃娃,露出友好的笑臉,抬手捏了下嶸墨軟乎乎的小臉,笑了聲,"好可愛的娃娃"
隻要是個心理正常的,沒人會對一個不經世事的小娃娃抱有惡意。
吳旭不滿地避開曲染的手,看見嶸墨嘴巴一抿,又用上眼淚,責怪道"師兄,我才把他哄好"
曲染撓撓臉蛋,有些尷尬,"抱歉,哥哥隻是看你可愛,不是在欺負你"
修瑾聽著幾人的對話,那股不受控製邪火更甚,總想把那圍在中間的娃娃拎到自己懷裡。
心太亂,不宜久留,修瑾調轉腳步。
曲染看著清月真人的背影,顧不上嶸墨連忙追了出去。
"真人留步!"
修瑾停住腳步,微微側眸,"何事?"
曲染平複著呼吸,不愧是清月真人走起路來步履生風,他差點沒追上。
從衣襟裡探出一塊木牌,雙手奉上,曲染恭敬地回道"弟子與眾師弟在天鼎城香茗樓下榻,若是真人順路,懇請真人與弟子們同回天玄宗"
他們救了段南識,被魔族知道很可能會在路上設埋伏。
和清月真人同行,等於多了道保命符。
曲染內心躊躇著,不知道真人會不會答應。
他就是試試,沒抱什麼希望,清月真人長年閉關,很少下山,如今出現在這兒,想必是有要事。
曲染低頭等了很久,纖長的手指抽走了他手裡的木牌。
曲染頓時難掩喜悅,"多謝清月…"
抬頭看,院內已經沒了清月真人的身影…
"宿主大大,修瑾好像很抵觸你哎",白團子趴在嶸墨肩膀眨了眨眼睛。
修瑾見到嶸墨轉身就跑還是頭一次見。
回頭看,嶸墨臉色難看到極點,顯然他也沒想到。
吳旭衣領一緊,有點喘不過氣,狐疑地低頭,原來是娃娃小手扯的。
他從上麵隻能看見一顆毛絨絨的腦袋,和一小截撲閃的長睫。
"清月真人是很厲害的修士,他一定會抓到壞人給你爹娘報仇的"
"?",嶸墨抬頭看著一臉疼惜的吳旭,小手鬆開,怯怯的笑了笑。
心裡也是怒罵修瑾,他是洪水猛獸能吃人麼?轉頭就跑?
白團子不知道看了什麼,在他耳邊噗嗤笑出聲。
他朝白團子看過去,小王八立刻憋住笑,小眼睛都快笑沒了。
"大大,清月真人修的是無情道"
嶸墨冷著臉,沉默良久心裡發出一聲冷笑。
嗬,好一個無情道。
我倒要看看你有多無情!
衣領又是一緊,吳旭望了眼嶸墨,隻見小娃娃合著眼,眉頭皺褶,夢中囈語。
"爹…娘…"
哎,是夢到自己爹娘了吧,可憐的孩子。
段南識被幾個修士帶了過來,他身上的傷看起來很嚇人,傷口大大小小多到數不清,唯一好一些的就是那張臉。
曲染給段南識服用了丹藥,人依舊昏迷著。
最後幾人決定先回酒樓稟告宗門,其餘事再議。
白團子看了眼被抱出去的嶸墨,又看了看被人抬出去的段南識。
原世界線裡,天玄宗修士到段府沒多久段南識就醒了。
他們描述段南識,少年一身傷痕,看著段府滿院屍身滿目悲傷,卻隱忍著擦掉眼淚,堅毅地取走父親的佩劍。
倔強堅強的模樣讓人動容。
後來段南識還用一身超於常人的氣度折服眾人。
這些戲碼全被嶸墨幾拳給剪了,以至於到目前止,幾人對段南識的認知就隻有段家少主這一身份。
天鼎城郊外
修瑾思緒繁雜,用最快的速度離開段府,行走在夜色中。
月光下冷眸濃稠如墨,幾次拿出木牌,指腹磋磨著,又放了回去。
黑鳥跟在修瑾身後,暗暗感慨,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愛能抵萬難麼?
修無情道都抑製不住本能,隻是見嶸墨一麵心境就變了。
真不知道嶸墨給主人灌了什麼迷魂湯。
經驗之談,它還是得做些什麼,不然修瑾想起來又會讓它背鍋,它斟酌著問,"主人,您在擔心那個孩子?"
"沒有"
修瑾下意識否認,非新非故,他為何要擔心一個陌生人。
無情道通病就是口是心非,自我催眠,黑鳥猜到修瑾會否認。
承認才叫奇怪。
這次修瑾的身份,心如止水,完全超脫世俗,是個妥妥的修仙好料子。
嶸墨想攻略修瑾,肯定是要吃些苦頭的,
哦,對了,嶸墨這輩子是魔族,倆人不會上演相愛相殺的戲碼吧?
一個正派修士,一個邪魔歪道,嘖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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