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這是我早年遊曆險地,得到的一塊仙府傳承,我沒能參透其中奧妙,如今送給師侄,望師侄仙道亨通,舉世無雙"
說罷,他又拿出劍塚裡兩把仙品短劍,兩把短劍可合二為一,變化莫測,順帶還附帶了劍譜。
此等做法不亞於將自己的傳承一並給了去。
看得幾人暗暗嘖舌,老三自己的親傳弟子恐怕都沒有如此殊榮。
壓力給到老四,這幾個人一個比一個卷,老實巴交的四長老頭皮發麻。
默默掏出一顆靈獸蛋。
靈獸蛋通體赤紅,隱隱能聽到心跳,隔著老遠都能感覺到熱量。
"這應該是顆火麒麟的幼獸,我在火山口得來的,現如今即將破殼,便給他尋個好主人吧"
"火麒麟?!!",幾人瞪大眼睛,好小子你悶聲乾大事是吧?
平時看你老實巴交的,出手你送神寵?
"額,隻是有麒麟血脈,算不上神獸最多聖獸",四長老打著哈哈,"聖獸而已嗬嗬…"
"而已?!"
多少人一輩子看不到一隻高階靈獸,到你這兒聖獸成了而已?
老四難得被聚焦,臉色肉眼可見地紅了。
修瑾將幾人的心意打包收進納戒,"替愛徒謝過諸位,還有事先行一步"
"哎???",幾人抬頭望去,已經沒了人影。
大長老徹底繃不住了,靈魂發問,"他到底來乾嘛的!!"
事沒說人沒見到,拿著他們一堆寶貝一眨眼功夫人不見了?
二長老搖頭失笑,"還不明顯麼,來收禮的"
這下幾人看宗主的視線更加幽怨。
遭不住根本遭不住
他確實是一點心意,誰知道這些人一個比一個能卷。
到最後他成了最平平無奇的那個。
"咳咳,既然清月都走了,大家夥兒也散了吧,天鼎城的事你們幾位商議,段南識那孩子我看了,資質不錯,你們看看讓他拜入哪一峰。"
宗主話燙嘴一眼一股腦全禿嚕出去,說完,在幾人沒反應過勁來一溜煙跑了。
望著空空蕩蕩的首位,大長老拍著桌子,臉色通紅,"媽的!這倆不愧師出同門,跑得一個比一個快,爛攤子又扔給我們!"
隻有在被宗主坑的時候,他們才會如此和諧。
二長老皮笑肉不笑,"我懷疑他倆是合著來坑我們寶貝的"
三長老還沉浸在見到真人的喜悅中無法自拔,"都是自家小輩,肥水不流外人田"
四長老跟著笑笑沒說話,送都送出去了,說有什麼用?你還能要回來不成?
修瑾盆滿缽滿回到聚雲峰。
也不到小家夥自己在家怎麼樣了,想必還在生氣。
來到嶸墨房門前,他解開禁製,推開門,神經驟然緊繃…
隻見房間充滿了書卷氣,水墨香。
為何會這般,因為房中器具碎了一地,小家夥以萬物做紙,以身為筆,目之所及全是漆黑的水墨。
還有,黑到隻有牙是白色的小家夥。
"你在做什麼?",修瑾極力克製著火氣,故作平靜地問。
小娃娃轉著毛筆,墨汁四濺,翹著二郎腿,小黑臉露出燦爛的笑容,一口白牙在襯托下白的晃眼。
"抄書啊"
"你便是如此抄書的?",修瑾掃過一地狼籍,眉心一抽一抽的跳。
嶸墨沒事人一樣躺在墨水裡翻了個身,額前碎發滴答滴答淌著黑水。
"過來!",修瑾咬牙看著還有閒心摳鼻子的小娃娃。
他確定以及肯定,小家夥就是故意的。
"不要"
"彆讓我說第二遍",修瑾眸光沉沉,嚇唬人。
切,當小爺嚇大的?
他會怕修瑾?
嶸墨死豬不怕開水燙,躺在地上又滾了一圈,當著修瑾的麵在為數不多的乾淨地板上,用手指寫道
眾生皆煩惱,煩惱皆苦。
煩惱皆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
有形者,生於無形,無能生有,有歸於無。
他邊寫邊欣賞著修瑾變化莫測的臉,末了朝人咧嘴笑道"師傅,您心不靜呐~"
"………"
好,很好,非常好,修瑾一口氣梗在嗓子眼,險些沒繃住。
隻覺得腦袋一陣眩暈,他二話不說去抓地上的小娃娃。
嶸墨像隻靈活的直立猿滿屋亂竄,嘴裡還背著修瑾給他的清心訣,"師傅,若想教人需以身作則,如此這般弟子怎能隨您靜心修練"
"滿口胡言!"
小娃娃靈活躲開他伸過去的手,兩人身高差的太多,修瑾一大隻略顯笨拙,幾次叫人從手心跑了出去。
小娃娃沒抓到,他倒是弄了自己一身汙穢。
修瑾看著掌心的墨水,氣到極致反而平靜下來,冷冷地睨了眼嶸墨。
嶸墨隻見修瑾衣訣翩飛,發絲無風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