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瑾見嶸墨出來,眸光輕曳起身,伸出了手。
嶸墨掃了眼纖長的手選擇無視,同人擦肩而過,路過修瑾身邊時他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好冷…
嶸墨皺了皺眉頭,回頭看一眼火獅,火屬性靈獸,應該很熱才對,怎麼修瑾身上帶著一股寒氣?
算了,想那麼多做什麼,修瑾除了修煉還能乾嘛?
嶸墨停止胡思亂想,自己尋了處空位坐下。
修瑾則是盯著空蕩蕩的手心,長睫輕顫遮住眼底的失落,整理下袖袍坐在嶸墨對麵。
三天沒有見到嶸墨,他很想和嶸墨說說話,視線總是看向過去。
少年難得穿的莊重,一改灑脫,眉宇間縈繞著淡淡的鬱氣,度了層不符合年紀的成熟。
仿佛一夜之間長大了,不再是跟在他身後叫著師父的孩童。
"彆看了,彆看了,再看三天冰室白待了",黑鳥生無可戀碎碎念。
自己什麼狀況還搞不明白麼?看看看,拿命盯妻,戀愛腦成癌你沒救了。
修瑾青筋一跳,冷冷地看了眼黑鳥。
不過也還是聽勸收回視線。
畢竟他也不想在嶸墨麵前露出不堪的模樣。
嶸墨早就知道修瑾在看他,餘光瞥了眼修瑾過分慘淡的唇,止不住地心疼。
就那麼想飛升?
廢寢忘食的修煉?
熬得一點血色都沒有?
他怒極反笑,哼了聲,"師傅還真是刻苦,徒兒也該向師傅看齊才是"
修瑾聞言抬頭看他,有一瞬驚喜,誤會了他的意思,以為嶸墨是修練,"不必強求自己"
"………",誰說他了?聽不懂他是在反諷麼?
嶸墨煩躁地挪開視線。
兩個人坐在一起,宛若互不相識的陌生人,連視線都不曾相交。
修瑾每次抬眸都隻能看見少年柔和的側臉。
而嶸墨在那句話後自始至終沒有看他一眼。
要論無情,小家夥要比他狠的多。
修瑾苦笑,不知不覺中真把人得罪死了,連眼神都不願意給他一個。
天玄宗四年一屆的宗門大比,會場各大峰弟子早已落座。
高台上幾大長老正襟危坐一臉嚴肅,宗主坐在首位還是一副笑嗬嗬的模樣。
台下弟子各個都跟打了雞血似的,畢竟這是他們人生的轉折點,能不能踏入內門,過得更好的修煉資源都看這次大比了。
"哎,聽說這次大比真人也會來?"
"你才知道啊,沒看見宗主身邊設了座麼,真人收了徒,當然會出席"
一說起清月真人的徒弟,大家都一臉吃瓜相,"小師叔現在長大了吧?不知道是何境界,他會參賽麼?"
"應該不會,上次見小師叔不是個孩子麼?"
他們對小師叔的出場印象尤為深刻,被真人捆下來的,他們幾次懷疑,小師叔到底是不是自願拜的師。
吳旭向幾人投去一個眼神,彆說兄弟,你真相了。
"吳師兄,你和小師叔挺熟的吧?小師叔是個什麼樣的人,會不會也和真人一樣是個修煉怪胎?"
有人問起,吳旭尷尬地擺擺手,"我都好久沒看見小師叔了"
修煉天賦,嶸墨怎麼看怎麼都是個普通人。
他還真不好說,隻是開口說道"你們彆激動,小師叔年齡沒到不會參加這次大比的,下次還差不多。"
耳邊立刻傳來一聲嘲笑,"下次也沒用,你們最好彆抱有期待,小師叔就是個平平無奇的凡人,上次見他才練氣初期"
吳旭麵色一沉,朝人看了過去又是總說小師叔壞話的陸明。
身邊的人眼睛頓時一亮,"陸師兄你很了解小師叔?"
"了解談不上,救過他而已"
這話一出,幾個小弟子瞬間圍了過去好奇地詢問。
吳旭被他不要臉的樣子驚呆了。
救小師叔?
純屬放屁,小師叔跟你有半毛錢關係麼?
"陸明,你最好謹言慎行,妄議小師叔要是被真人知道了,有你好果子吃"
陸明被戳破,臉難看到極點,想起被真人罰的好友。
就因為質疑真人為何要收嶸墨為徒,回到宗門就被師傅送去了戒律堂受罰。
清月真人收徒本來就是件不公平的事,憑什麼一個廢物能當上親傳弟子,曆來收徒都是在宗門大比後。
陸明不屑冷哼,張口就來,"我又沒說錯,段南識的資質要比他好千倍百倍,隻不過是他先醒,才讓真人收了他為徒"
其他人表情微妙,對嶸墨的看法有了細微的轉變。
"段南識我聽說了,修煉速度很快"
"不是說小師叔偷偷給他送丹藥麼?"
"送丹藥有什麼稀奇,段南識是段家少主,小師叔要是沒拜真人為師,充其量就是他身邊一個道童"
眼看著一群人越說越過分,吳旭斥責道"你們都很閒麼?能在榜上排到哪?有那八卦的心思,境界早就提上去了,心術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