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家,私產",修瑾特意咬重私產兩個字,氣得他爹手更抖的。
說不過,根本說不過
他這個爹當的一點成就感沒有。
"好啊,好啊,你媽教得真是太好了!",修父拍著大腿。
無比後悔當初氣得老婆帶兒子離家出走。
要是他沒缺席兒子的成長。
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毫無威嚴。
"討論教育問題,你回家找我媽吧",修瑾扶起地上的椅子,坐了上去,隨手拿起一本書不打算理會修父。
"你!",胡歲德語塞,他要是敢去老婆麵前說兒子壞話。
那還了得,上次惹老婆生氣,足足哄了十年。
在看到兒子,發現姓都給改了,要把他除名的節奏啊。
"你有種彆讓我幫你!",這是他能說出來最狠的話。
但明顯沒有威脅到修瑾,他兒子還靠著椅背,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十年沒用你幫襯,我也不長這麼大了?"
"哢嚓",胡歲德捂住心窩窩,"好小子,我就不信你媽次次能幫你"
彆人家孩子都是小時候難管,他兒子怎麼越大越難管,還不如小時候叛逆點了。
長大真是要命。
"我就等你回來求我那天!"
修瑾輕嗤,"你上次買皮帶的錢還是在我這兒拿的,先把錢還了,在等我去求你"
"………",胡歲德梗在嗓子眼,老臉一紅。
老婆回來後,實在管的嚴,每個月隻有三千塊錢零花錢,根本不夠用,買個皮帶還得從下月零花錢裡扣,實在沒張開口,他就在修瑾那借了點。
"父子不談錢"
"哦",修瑾笑笑,"那談感情你把事情給我處理了?"
"???",胡歲德氣笑了,反應過來指著修瑾,"你套路我是吧?"
"沒有",修瑾聳肩,"不談錢不談感情,那你談什麼?讓我媽在談個對象?換個爹也不錯"
"我看上次科學院那個韓教授就不錯,和我媽有共同語言,你不是總覺得她整日學術研究不像個賢妻良母麼?"
胡歲德憋半天沒找到反駁的話。
"好好好,我說不過你,你真是我的好大兒"
"你覺得我不好也可以換個兒子,我不介意",修瑾翻著書,姿態散漫。
胡歲德來一趟沒討到半點好處。
政界地位在高不妨礙他在家裡地位低下。
老婆要錢有錢,要顏有顏,要能力有能力,兒子…算了他不想提。
"我就最後管你這一次!"
扔下這句狠話,胡歲德轉身就走,走幾步又想起什麼,回頭嚷嚷,"錢我不還了!"
給他惹這麼多禍事,還有臉讓他還錢。
"有借有還再借不難",修瑾頭都沒抬。
胡歲德腳下趔趄,差點沒站穩,"你吃相彆太難看!"
修瑾笑而不語,胡歲德從他兒子身上感受到莫名的壓力。
"在攢兩個月還你"
修瑾收回視線,"慢走不送"
胡歲德暗歎自己得虧心理素質好,不然準被這小子氣死。
回過神,四目相對,胡歲德和嶸墨同時愣住。
完了,跑晚了。
嶸墨尷尬得腳趾頭扣地。
胡歲德臉上表情五花八門,有被撞破的尷尬窘迫,有見到兒子對象的欣喜,還有兒子對象是男人的茫然失措。
最後隻能強裝鎮定,咳嗽兩聲拿出一個長輩該有的威嚴,"你是嶸墨?"
這是男的?
胡歲德瞧著那張水靈靈的小臉,他兒子眼光確實不錯。
看著還挺乖,這麼一對比,他那兒子就像草原上歡脫的狼。
還是頭白眼狼。
嶸墨打算開口回話,中年男人被無情扒拉到一邊。
修瑾走出書房,來到他麵前大手貼在他額頭上,與剛才死人不償命的態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吵醒你了?頭疼麼?"
"不疼",他先回答修瑾,在對胡歲德揚起笑臉,禮貌地問好"叔叔您好,我是嶸墨"
"嗯"
胡歲德習慣性板起臉,在人前他都是一副嚴肅老領導模樣。
修瑾不爽他對嶸墨態度,直接剛插一嘴,"這是我考察期裡的父親,你可以不用在意他的看法"
"考察期?",嶸墨滿眼疑惑。
胡歲德臉上表情一點點皸裂。
"就是我媽可能會換個爹,如果換了,這個爹你就不用見了,改天帶你去見我媽"
"臭小子!!",胡歲德破防直接抽出皮帶,就要打修瑾。
修瑾絲毫不慌,"看來馬上就換了"
胡歲德硬生生把氣咽回肚子,腰帶怎麼拔出來的怎麼穿回去。
隔老遠他都能感受到胡歲德的怨氣。
修瑾某些時候確實能氣死人。
這個他也深有體會。
"咳咳,叔叔人看著慈眉善目,你彆這麼不懂事",嶸墨用手肘懟了下修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