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嶸墨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修瑾青筋直跳,剛給這個死夾子一刀。
"嗬嗬,好了好了…彆鬨",嶸墨按著懷裡亂動的小龍,乾笑兩聲。
蘭登警惕地盯著修瑾,試探性向湊近嶸墨。
小龍眼底搖曳著火焰,已經氣到極致,但沒有像往常一樣,一言不合就噴火揍他。
很明顯是有哥哥在它不敢。
那他不就放心了?
蘭登心裡暗笑,一物降一物,還是哥哥最厲害。
他大膽地來到嶸墨身邊,笑得很癡漢,"嘿嘿,哥哥是來看我的麼?"
蘭登充滿希冀地看著嶸墨,期待嶸墨點頭說是。
嶸墨受不了那熱切的眼神,渾身不自在,硬著頭皮不負蘭登所望點點頭。
"是啊,回來看看你,順便辦點事"
蘭登開心了,笑得合不攏嘴,還朝修瑾投去個得意的眼神,
氣得修瑾一通掙紮,嶸墨差點沒按住。
"嘰咕"
老婆你放開我,讓我揍這小子一頓。
修瑾甩著尾巴抗議。
嶸墨把它抱得更緊,知道修瑾心眼小,嶸墨低下頭貼貼惡龍的腦袋,小龍一瞬間安靜。
蘭登也愣在一邊,心臟"哢嚓"碎成兩半…
隨後,哭喪起臉,"哥哥…我也要貼貼"
"???",修瑾聽到這話瞳仁放大,火氣又竄上來了。
貼?
我拿刀給你貼個夠,看是你臉厚,還是他刀子硬。
"咳咳",嶸墨輕咳兩聲,笑著拒絕,"這不合規矩"
其實這具身體沒比蘭登大幾歲,貼貼也沒什麼的,可嶸墨心理年齡已經幾百上千歲了。
早就被風霜洗禮地滄桑漠然,即便身體小,也會從骨子裡流露出不符合年紀的成熟。
也就是身份是皇太子,不用刻意裝活潑,不然他得累死。
蘭登肉眼可見地失落,低估著,"哥哥不喜歡蘭登了是麼…"
他做塔主是想幫哥哥,結果做了塔主和哥哥撒嬌都不合規矩了。
那他不想做塔主了…
蘭登攪著魔法袍,眼神越發哀怨,嶸墨沒辦法抬手摸摸他的頭。
"哥哥還是你的哥哥,隻是讓彆人看見不好"
說著嶸墨視線掃過一群吃瓜群眾。
蘭登抬眸望去,眼神淩厲,那些偷偷觀望的黑魔法師立刻收回視線逃走。
不可思議!
塔主竟然會對人撒嬌!
簡直刷新了他們對塔主的認知。
"好了,現在沒人了",蘭登揚起燦爛的笑容。
嶸墨嘴角微抽,還是彆進行這個話題了。
"伊米蕾最近怎麼樣?"
他問起被自己坑得無家可歸的氣運之子。
聽到伊米蕾的名字,蘭登厭惡地哼了聲,"他來到魔塔後就整日把自己關在房間不出來,我不知道他的情況"
"………"
看來伊米蕾在這兒過的並不好。
也是,黑魔法師本能厭惡和光明沾邊的東西,就算伊米蕾沒有顯現出光明之子的能力。
從血脈上兩者相克,足夠讓這裡的黑魔法師厭惡他。
這大概就是為什麼原世界線裡有伊米蕾和其他人的感情描寫,而關於蘭登隻是寥寥數筆。
"我去看看他"
蘭登鼓起小臉,不開心,和他爭寵的有惡龍一個就夠了,還要多個伊米蕾。
他不敢阻止嶸墨,怕嶸墨生氣就不回來了,最後心情低落地給嶸墨帶路。
伊米蕾的房間在魔塔的地下室,魔塔本就夠昏暗了,這裡更是陰暗潮濕,宛若一個無底洞。
"你把他安排在這兒?",嶸墨眉梢輕動。
蘭登心虛地偷瞄嶸墨,支吾著"是…是他自己選擇這裡的"
他沒說謊,帶伊米蕾回來他就把這個拖累甩給黑魔法師了。
他們帶著伊米蕾選擇房間,最後聽人來報他選擇在這裡。
蘭登懶得理會伊米蕾,不在意他選擇哪裡,沒有多問。
地下室的樓梯間年久失修,踩在上麵發出哢吱哢吱的響聲隨時可能會斷掉。
越往下,越能感受到刺骨的陰冷。
這哪裡是房間,更像是間地牢。
嶸墨眉頭輕皺,看著蘭登敲響一扇陳舊的木門。
"吱嘎——"
木門發出刺耳的響聲,緩緩拉開。
伊米蕾毫無血色的臉蛋映入眼簾,湛藍的瞳孔不再像海洋那樣的透徹,失去了生機變得晦暗無光。
看到嶸墨那刻,才重新有了神采。
伊米蕾鼻子一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梅爾先生…"
他聲音粗糲沙啞。像是乾澀很久,但不難聽。
嶸墨上下打量著伊米蕾,他身上穿的那件衣服還是他逃出來的那件,身為皇帝的孩子。
在怎麼受人白眼,還是有人伺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