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嶸墨的半個月,修瑾坐在自家彆墅的後花園,花瓣零零落落散了一地。
"少爺…",管家在後頭看著,心在滴血。
先生特意叫人培育的冰美人,就這麼被少爺揪禿了。
"還沒找到他?"
少年目光淩厲,眉宇之間籠著層愁雲,把花匠悉心培育的冰美人,隨意地扔在一邊。
好好的一朵花,就這麼落在地麵,染上灰塵。
管家隻覺得肉痛,按了按胸口,看自家少爺的眼神有些為難。
修瑾口中的他,他知道是誰。
是那個叫嶸墨的孩子。
"我們已經派人去尋了,要不了多久就會有結果"
修瑾眸色微沉,"那不就是還沒找到?"
他一走,哥哥就換了地址,連黑鳥都查不到。
這就隻有一種可能,哥哥用的不是自己的身份信息。
管家腰彎的更低,怕少爺傷心難過,安慰道"先生派去的人一定會找到他的,少爺您彆急"
他看著修瑾從回來便守著手機,等待嶸墨那邊的消息。
半月過去,音信全無。
那是他第一次見少爺哭得那麼無助,像個被拋棄的孩子,連夜翻牆逃跑。
結果被家裡的保鏢帶了回來,自從少爺離家出走過一回,彆墅就加派了安保人數。
這次先生更是懲罰少爺一個月不許踏出家門。
於是就有了現在這一幕。
廢物。
修瑾攥緊拳頭,心情煩躁,耳邊清脆悅耳的鳥鳴都覺得吵。
隨手扯一隻花揉碎花瓣,留一節花梗朝玉蘭樹上鳴叫的鳥扔了過去。
"啾啾!"
鳥兒受驚飛走。
管家嚇了一跳,連忙製止修瑾"少爺,您不能讓先生看到您這樣子啊"
先生母親出身書香門第,自幼受到的教育刻板嚴厲,極重禮儀,要是看到少爺如此粗俗的舉動,肯定要責罰少爺。
修瑾沉著臉,邁出花園,聞言不屑地輕嗤,"他現在忙著籌備婚禮,和人新婚燕爾,哪有空管我"
管家聽出修瑾語氣裡的埋怨,以為修瑾在為先生結婚的事情不滿。
不免心生疼惜。
哎。
不怪少爺耍脾氣。
少爺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
心裡什麼事都明白,讓這麼個半大孩子,接受一個不認識的女人當小媽。
還是個沒比自己大多少的女人。
地位受威脅不說,這以後的稱呼也尷尬。
他們都替少爺委屈,但沒辦法,他們哪能管主人做什麼。
況且先生也不願接受這門婚事。
"先生是有苦衷的",管家跟在修瑾身後苦口婆心希望緩和父子倆的關係。
說起這門孽緣,也是夠讓人唏噓的。
修家老爺子早年被廖穎的爺爺救過,
兩人一見如故,成了至交好友,後來廖穎出生,兩人不知怎麼的就定下這個這麼個荒唐的婚事。
那會兒誰也不知道先生心裡有喜歡的姑娘,婚事被翻出來,廖穎爺爺已經走了。
走前還盼著看到自己孫女的婚禮。
修家重感情,老爺子思想迂腐,做不出那種忘恩負義的事,還是老友遺願,就苦了先生,強認這門婚事,後來才有了先生攜著心上人私奔的事。
鬨成這樣,現在老爺子和先生的關係還如火如荼,誰也不願意見誰。
他不想少爺和先生也這樣。
修瑾表情平淡,不想聽解釋。
他爹怎麼樣和他有什麼關係。
鬨這麼一出,隻是想讓哥哥來見他而已。
修家彆墅是新中式風格,大廳的擺件都是老物件。
撲麵而來的古樸氣息,以及隨處可見的古董擺件,彰顯著修家雄厚的底蘊和財氣。
家裡的廚師端著菜肴候在兩側等著修瑾用餐。
可他們少爺走得飛快,快的管家小跑著在後麵追。
"少爺,您慢點,午餐多少吃些"
管家擔心修瑾的身體,幾天下來修瑾吃飯成了一大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