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寧沒問是誰,隻是默默跟上安德烈的腳步。
兩人也沒有乘坐馬車,步行行走在紛紛揚揚飄落的飛雪中。
又下雪了,今年的雪來的格外的早,想來明年應該會是一個豐收之年。
安德烈帶著羅寧走進了一座花園,兩人走了有一會,但身上衣服鞋子一點也沒有濕,雪花飄落到兩人頭頂,立馬就會被一股無形力量蕩開。
這一片城堡住宅區住了許多人,一路上經常能看到衣著華麗的年輕人帶著一群侍衛漫無目的的行走在種滿綠植的花園小道上,偶爾還能在角落裡看到互相擁吻的身影,前者看到安德烈,會恭敬讓到一邊並行禮,後者則捂著臉就跑,身上淩亂的衣服都來不及整理。
注意到安德烈身後還跟著一個豆芽菜似的少年,那些二十歲上下的年輕人會在兩人背對他們後,對著背影投來探究的視線。
安德烈帶著羅寧來到了一處燈火昏暗的宮殿。
一位手持燭火的女官領著兩人在宮殿內一路穿行,宮殿裡頭掛著許多輕飄飄的紗帳,除了隔離視線外,還增添了某種特殊的朦朧情趣感。
穿過空蕩蕩的走廊後,三人停在了一個掛著紗帳的建築門口,這裡空氣中遊離的水元素精靈比其他地方更活躍。
女官將手中的燈火在紗帳前晃了晃,接著裡麵傳來了一道聲音,聲音算不上多麼婉約輕柔,帶著一絲絲略微的嘶啞,有點像女性煙嗓,不難聽,習慣了會感覺有些撩人。
“來了嗎?那就讓他進來吧。”
羅寧轉頭看向安德烈,他對羅寧點了點頭,示意他走進去,但自己和女官向著來時的通道退去。
羅寧心裡有些困惑,想著橫豎都是一刀,於是便揭開紗帳走了進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座非常大的浴室,規模和小型遊泳池差不多。
幾十上百支蠟燭坐落在後邊的一處階梯高台上,搖曳的燭火讓浴室稍微亮堂了一些,但仍舊很有限。
浴池底部鑲嵌了象牙白色的精美瓷磚,四周屹立著六座侍女雕像。
這些雕像被石匠打造得非常精致,臉上的表現被刻畫的惟妙惟肖,身上輕紗後那澎湃的曲線也被石匠用特殊手法展露了出來,如果不注意看,都會覺得那是一個真人。
侍女們單膝跪在浴池邊緣,她們的肩膀上托著一個精美的水瓶,水瓶頸口位置有一道溫熱的泉水緩緩地流淌而出。
在泉水的落地位置,安設有一道白玉石墩,石墩打磨的光滑可鑒。
說話的那個女人就坐在一個白玉石墩上,水瓶流出了溫熱泉水打濕了她身上的輕紗,讓輕紗緊緊貼在了她澎湃霸道的玲瓏曲線上。
她施施然的站起身,浸入胸口深的溫泉,款款走到了離羅寧最近的侍女雕像下,借著搖曳的燭光,羅寧看清了她的麵容。
高級感十足的灰紫色大波浪卷發上戴著一頂鑲滿鑽石的皇冠,碩大的鑽石在黑暗中閃閃發亮,她的膚色如同象牙一樣剔透,雙眸也是灰紫色的,自帶一股冷豔,高挺的鼻梁下是一雙仿佛火焰般的紅唇。
她大大方方的站在羅寧的麵前,浸濕的輕紗緊緊貼在她的身上,s形的曲線一覽無遺。
不過羅寧注意力不在這上,他看著眼前這張臉,依稀覺得有些眼熟,腦子裡回憶了下,羅寧找到了出處。
眼前這位女性,和掛在安德烈家裡走廊上的那幾幅女性油畫主角長得一模一樣!
兩人完全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硬要說兩人哪裡有區彆,隻能說真人比油畫上的更好看。
她就仿佛從落入凡塵的女神,美的驚豔,美的驚心動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