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寧是被一聲怒吼給驚醒的。
放下手中的已經畫好的符文版,羅寧轉頭看向身後,發現祂還沒有涼涼。
羅寧不知道失去這道分身對祂能造成多大傷害,但看祂拚死掙紮的模樣,想來損失應該不小。
此刻靈絡的身體已經被拉長到了一個很離譜的程度,最底下的腳已經無限接近邊緣了,但祂仍舊沒有放棄,羅寧能看到祂長條形的身體正在發光。
光是間歇性爆發魔力產生的,但在進入吸積盤後,光就變成了長亮。
其實在祂的視角裡,光的閃爍仍舊是間歇性的,但在羅寧這個視角,他看到的就是一直亮著的。
周圍的雨幕變稀薄了,黑球底下則憑空出現了一個深幾十米的大坑。
到了這個地步,羅寧不覺得祂還能跑掉,所以看了一眼就把注意力轉回到了手中工作上。
奇點黑球持續多久羅寧不知道,羅寧不想賭它到了時間就會自動停止湮滅,比起把希望放在未知上,羅寧更想把希望寄托在自己的努力上。
身後那片空間不斷傳來物體被分解成最基礎粒子的轟鳴,雨點劈裡啪啦的敲打在光盾上,然後又沿著水痕向下滑落。
看著羅寧將那些刻滿符文的配件迅速拚接成門框形狀,若拉心裡沒由來感覺好幸福。
就和吃了奶糖一樣甜蜜!
她沒想自己的人生竟然會和一個“夢裡都討厭”的男孩交織在一塊。
兩人經曆了驚險刺激的追殺,那個臭屁鬼帶著她躲避著一名大師級強者的追殺。
他很勇敢,直接和對方在空中進行了狗鬥,中途的危險程度,幾次都讓若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無法取得優勢時,他也不氣餒、不抱怨,他再次向敵人發起了挑戰。
那是一場如同最盛大煙火晚會一樣的炮台對決。
綻放的魔法陣、連成一條線的瞬發魔法、會自動拐彎追蹤敵人的風刃
他向敵人展示了自己絕不妥協的意誌,同時也展現自己強大的戰鬥天賦。
他用一個魔法直接殺死了操控魔法掃帚的女法師,接著又用魔法將承載了神明意誌的靈絡關進了一個祂也沒辦法逃脫的致命陷阱。
在自己也被困住的時候,他沒有離開,而是坐在她身後,一筆一畫的刻畫著魔法符文,製作著能夠幫助她逃生的傳送門。
若拉覺得自己應該是病了。
自己怎麼突然滿腦子想的都是這個臭屁鬼?
明明幾個星期前,自己還想著怎麼下藥放倒他,然後打包帶回宮殿,用羽毛撓他咯吱窩腳底撓一整天!並把他笑的模樣記錄下來,讓他以後再也沒法抬頭看自己。
可和這個臭屁鬼經曆這一段事後,若拉突然不想再執行那個計劃了。
她有更多的事想要和他一起去做。
比如去特倫河搭乘遊船順流而下去南方明珠玩。
比如組隊一起到冒險大陸遊曆,或者直接去異位麵,最好是去有黑暗軍團的地方,她要和他組成一支隊伍,在各個位麵留下屬於他們的傳說。
也可以去歌劇院,她想介紹自己的閨蜜給他認識,讓他知道自己並不粗俗,自己也有文雅的朋友,也會文雅的事物,並且如果他如果願意說幾句好聽的話來哄自己,那麼自己也不是不可以跳一支舞給他看。
門框被羅寧立了起來,將魔核一一嵌入凹槽後,中間出現了一道不斷內旋的鏡麵。
稍微等了幾秒,畫麵停止切換。
最終確定下來的是一處草原灌木叢的畫麵。
羅寧來的路上曾在某些點丟棄了一些空間坐標,這就是其中的一處。
羅寧還記得當時那附近還有一群人年輕人在騎馬打獵,有一個年輕男孩想射羅寧的小白鼠魔寵,結果被羅寧用音爆教訓了。
那個地點已經在邊境線內,邊境線附近,每隔一段距離都會有哨塔,若拉到達那邊基本就已經算是脫離危險了。
羅寧從儲物腰帶裡拿出溫澤院長給的信號槍,賽到若拉手裡叮囑道“邊境線那邊還有人接應,這是求援的信號槍,發射之後很快就會有人來接你。”
若拉雙手握住型信號槍緊緊攥在胸前,她抬起頭看向羅寧,問道“那你呢,什麼時候來?”
“送你過去後,我自然也會馬上過去,我可沒興趣留下來陪那個家夥。”
看到若拉還想說話,羅寧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道“行了行了,趕緊過去了,早點完事早點回家。彆在這浪費時間了,我是不會乾那種故意騙你走,然後自己陷在這裡的蠢事的。”
若拉鼓起了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