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嘉圖以為自己發覺了真相,他看著親衛的眼神已經帶上了明晃晃殺意。
就在理嘉圖準備揮手讓人拿下這個“反骨仔”時,腳步聲再一次響了起來。
和上一次不同,這些更多更雜亂,聽著就好像幾十人在走廊裡跑動一樣。
片刻後,實木雕花大門再一次被推開。
穿著製服的市政廳官員齊刷刷湧了進來,和期刊采訪時神采飛揚的形象不同,此刻的他們就好像落水後的敗犬。
臉上掛滿了豆大的晶瑩,一雙眼睛充斥著難以言喻的驚恐,身上服飾也很淩亂,就好像經曆了魔法學院開學抓婿一樣。
“你們怎麼一副被狗追了幾條街的模樣?”理嘉圖皺眉問道,下屬的狼狽讓他忘記了一旁的親衛。
地中海發現的矮胖中年人是這群人裡麵的首領,他捂著胸口深呼吸了幾口氣,待胸腔的灼燒感減弱後,便迫不及待道。
“大人,城內出現了傀儡軍,他們已經擊潰了城衛隊,馬上就要朝著城主府殺過來了,這裡很危險,您快找地方避避!”
“大人,屬下說的都是真的,就我們過來那會,傀儡軍已經占領了四麵城牆,並在高處展開了無差彆的攻擊,城內守軍傷亡極其慘重,許多士兵都被殺破膽了”
“那些傀儡軍實在太強大了,騎兵部隊都還未靠近他們,便被全部射殺了。
有職業者小隊上前阻攔,但是連一分鐘都堅持不到,就被炸成了漫天碎片。”
“傀儡軍怎麼出現在城內的完全找不到蹤跡,魔法塔也沒有發出任何預警措施,他們就好像憑空冒出來的一樣。
抵達宴會廳後,這群人便迫不及待的說起了自己路上的見聞,嘰嘰喳喳的聲音覆蓋了整個大廳,一時之間理嘉圖根本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隻能從交際的神態中看出他們很害怕。
“肅靜!”理嘉圖發出來一聲大喝。
理嘉圖本以為以自己的麵子,大家立馬就會安靜下來,可誰想大喝過後,下麵的人還是自顧自說這話。
理嘉圖最後的耐心也被消耗殆儘,他朝侍衛在在一旁的護衛冷聲道“將這群得了失心瘋的顛婆全部抓到牢裡,我要讓他們知道胡亂捕風捉影的代價!”
護衛上前鉗製住這些人的雙臂,隨後將人往門口拖。
第一時間前來彙報的市政廳官員很疑惑,自己明明是來表忠心的,怎麼落到了階下囚的境地?
後知後覺的官員終於不再自顧自的說話。
“大人,傀儡軍真的打入城內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大人,我們沒有騙你啊,傀儡軍真的進來了。”
“大人!!!”
此時再提傀儡軍已經失去了意義,因為理嘉圖已經固執認為“傀儡軍打上門”是謊言。
很可能是本地貴族一派不想自己一個人做大,所以特意設計出來的陰謀,就想著等自己離開了巨石城,然後再迅速接管自己名下的勢力。
理嘉圖在心裡給自己找了一個很好的劇本,他覺得自己真的太聰明了,這麼巧妙的布局都能被他看破,這個執政官的位置就該由他來坐。
待哭喊聲消失後,理嘉圖看向了垂頭不語的親衛,眼裡閃過陰狠之色。
“至於你這種背主的無恥之徒,隻有火刑才能洗刷到你身上的汙跡,希望你能在烈火中回想起騎士誓言。”
理嘉圖給親衛宣判了死刑。
披甲護衛上前,將禁魔枷鎖套在親衛的脖子上,接著像丟垃圾一樣把人往外拖。
親衛全程沒有反抗,隻是用讓理嘉圖很不舒服的目光看著他。
目光中沒有殺意、也沒有仇恨,隻有深深的憐憫。
理嘉圖被看的怒火中燒,他很想直接抽刀劈了對方,但又覺得這樣的死法太便宜對方了,隻有最殘酷的火刑,才能起到最強的警告作用,這樣那些本地貴族就不敢再作妖了。
完美解決了這樁針對自己的陰謀後,理嘉圖也沒有繼續慶祝的心思。
留下一句“發生了這件事,大家應該也累了,那就各自回家休息”後,理嘉圖正準備去劇院看出夜間劇緩解一下心情。
結果沒走幾步他便停下了腳步。
理嘉圖疑惑的看向長條桌上的水晶杯塔,酒杯中的液體正以肉眼可見的方式抖動著,並且隨著時間的流逝,抖動開始越發的劇烈。
“地震了?怎麼感覺地麵在搖晃?!”理嘉圖疑惑道。
現場貴族沒人做聲,全都四處張望,想要尋找震動來源。
一名貴族走到落地窗邊,將窗簾掀開一角,想要驗證是單純屋內如此,還是外麵也一樣。
結果當他看清外麵的畫麵時,整個人就好像得了羊癲瘋一樣開始顫抖起來,並且嘴巴也張大到了可以容納下一個拳頭。
“喂,你怎麼了?”說話的同時,同伴拍了拍貴族的肩膀,
貴族抬起手,顫顫巍巍的指向了窗外,那人定睛看去,隨後也加入了抖動的行列。
砰~!
盛滿酒液的水晶杯塔受不住震動,直接摔了下來,酒液傾倒一地,不同色澤的液體混合在一起所產生的雜亂,就如同在場貴族紛亂的心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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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嘉圖身後的守護騎士也發覺了不對,他迅速走到窗邊往外看了一眼,隨後臉色大變。
“大人,快走!”守護騎士發出了驚怒的吼叫。
其實以他的水平不該等到敵人徹底包圍了城主府才發現,但可能是跟在理嘉圖身邊太久了,長時間不動腦子,光服從命令讓他的思考能力變弱了,所以未能提前發覺危機。
等他真正察覺時,卻已經晚了。
轟!
眾人聽到了一道巨大的轟鳴聲,隨後雕花實木門直接就被炸成了碎片!
崩裂的木刺攜帶著超強動能射向後麵人群,片刻後大廳內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慘叫。
叫聲有高有低,聽著就好像是一曲男女合唱交響樂。
在這美妙的音符中,麵對大門前院的牆壁突然鑽出了數十支鋒銳鑽頭。
接著鑽頭分裂扣住牆麵,並開始向後發力,
牆壁開始震動,天花板開始灑落嗆人的灰塵。
在能見度極低的灰塵中,麵對前院的牆壁突然全部倒下,陽光透過大開的縫隙落進廳內,照亮了一張張驚恐未定的麵容,細小的塵埃在光柱中舞動。
巨大的金屬傀儡軍散發著讓人膽寒的氣勢,在傀儡對麵是畏畏縮縮的人類貴族。
如果有善於捕捉畫麵的期刊記者在現場,必然會發現眼下的畫麵充滿了藝術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