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街?好奇怪的名字。”一名將領喃喃自語道。
身旁的同伴聞言,也忍不住道“這種取名方式,聞所未聞,難道進入這條街就會做噩夢不成~”
“做不做噩夢我不知道,但是大家還是提高警惕比較好,這鬼地方,可不是什麼善地。”說話的同時,該名大胡子軍官走到了半人高的樹牆麵前,伸手往裡一探,抓出了一具破碎的馬鞍。
大胡子軍官將馬鞍提到麵前仔細觀察著,片刻後他又走到樹牆麵前,扒開綠葉仔細查看內裡的枝乾。
大胡子軍官越看臉色越凝重,嘴裡更是不斷嘟囔著“這不對勁”。
“什麼不對勁。”羅德裡克走近後淡淡問道。
大胡子將官把馬鞍遞給羅德裡克,沉聲道“大人,你看上麵的破損麵,呈撕裂狀態,說明這是被暴力拉扯下來的,我一開始懷疑是什麼大型猛獸襲擊了先鋒軍,在殺死騎士後,又將戰馬拖到了裡麵,但是仔細勘察後,又覺得不對。
如果是大型猛獸襲擊了先鋒軍,就算仗著偷襲讓先鋒軍騎士無法進行任何抵抗,但是也應該留下拖拽痕跡才對,可是現場什麼都沒有。
沒有猛獸吃人留下的血跡,也沒有暴力拖拽產生的痕跡,士兵和戰馬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羅德裡克端詳了幾眼破碎的馬鞍,接著隨手一甩,直接將馬鞍砸到了樹牆裡。
這一下並不是簡單的瀉火行為,而是試探,馬鞍上附著鬥氣,直接將樹牆砸出了一個半人寬的缺口。
周圍的將領愣愣看著這一幕,不明白羅德裡克為什麼突然做出這樣的動作,就算心裡惱怒,也沒必要拿綠植來出氣吧。
答案在下一秒揭曉。
“快看樹牆!”
眾人聞聲看去,發現缺了一個口子的綠牆正在快速增殖!
斷裂的樹枝就好像有了生命,開始急速生長,幾個呼吸的功夫,破損的樹牆便恢複了原樣。
“這下你們知道為什麼沒有痕跡了吧。”羅德裡克眼裡沒有一絲波動,似乎早就知道了綠牆會自動恢複這一點。
眾人被這一幕驚呆了,一名眼神有些飄忽的將官開了口。
“這鬼地方太邪門了!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走陸路雖然也有可能會遇到伏擊,但是至少能知道敵人是誰,不像這鬼地方,半天見不著一個人影,然後奇怪的事一件接一件。”
羅德裡克聽後搖了搖頭“你得明白一點,能不能出去,可不是我們說了算。”
“直接從城牆上爬出去不就行了,我看城牆高度也才四十多米,抓鉤長度完全足夠。”
羅德裡克回頭看向說話的將官,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對方。
“我建議你尊重敵人,如果這麼容易就能出去,先鋒軍不會離奇消失,他們都是各軍團裡的精銳,不會想不到這個辦法。”
“那您說該怎麼辦,總不能就這樣耗著吧,比起在鬼地方耗時間,我還是更傾向於回去試試。”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對方態度這麼堅決,羅德裡克也就不再勸了。
“你可以去試試,期待你能帶來好消息。”
將官凝視著羅德裡克雙眼,想要從他眼裡看出什麼,但可惜,那雙眼睛裡沒有任何異樣情緒流露。
視線掃過街頭上完全忽視了他們存在的人群,將官咬了咬牙,“第七兵團全體士兵聽令,跟我走。”
人多膽氣壯,很多第七兵團士兵明顯不想單走,但無奈指揮官軍心似鐵,最後隻能唉聲歎氣的爬上坐騎,列隊朝著來時方向撤離。
離開途中,可能是覺得不放心還是怎麼,該名指揮官突然回頭朝羅德裡克道“大人,您經驗比較多,要不和我一起前去查探,有您在,就算城牆最後上不去,也有可能在其他地方發現離開的線索。”
羅德裡克按在劍柄上的手掌略微緊了緊,片刻後他搖了搖頭頭,“一支隻滿編軍團足夠保證你的安全,中軍需要人看顧,我走不開,你去了如果發現出不去,就儘快回來。”
不知道是不是周圍人的錯覺,儘快回來這句話,眾人覺得羅德裡克說的有些敷衍。
將官臉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他回頭看了羅德裡克一眼,隨後調轉方向,追上了自己的部隊。
羅德裡克全程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對方離開。
倒是另外幾位同僚有些看不下去,詢問這樣做真的合適嗎。
這種到處都是詭異現象的鬼地方,隻要是個正常人,都明白抱團的重要性,羅德裡克放任盟友分兵離開,這怎麼想都有些不合理。
羅德裡克沒有解答同僚的疑惑,而是拿出懷表,默默的計算著上麵的時間。
滿編騎兵團離開產生的動靜按理說應該很大才對,可實際上對方走出一條街後,羅德裡克便再也聽不到整齊的馬蹄聲。
一名年輕指揮官似乎想起了什麼,他撓了撓頭,用不確定的語氣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指揮官好像沒有影子。”
這句話一出,現場直接陷入了針落可聞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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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後,一位對幽魂之類生物比較“敬畏”的將官開了口。
“這種笑話一點都不好笑,不要自己人嚇自己人。”
“可能是我的錯覺吧,就當我沒說。”之前開口的年輕指揮官意識到了不妥,找補了一句,但卻沒有多少效果,因為周圍的士兵臉上都出現了不自然的神情,有些甚至還扭頭巡視周圍,似乎在尋找什麼。
叮!
羅德裡克手中懷表發出了清脆的鈴聲。
經過前麵幾輪的醞釀,大夥情緒本來就一直緊繃著,稍微有點風吹草動眾人便是一陣緊張,現在安靜的環境裡突然出現一道刺耳鈴聲
這一下直接將眾人心中的恐懼給無限放大了。
周圍士兵儘皆被嚇了一跳,一名士兵甚至因為緊張誤觸了手弩扳機,直接誤傷了隊友。
慘叫聲響起,接著是驚恐的呼喊,不明就裡的軍官以為遭遇了襲擊,怒吼著讓手下結陣。
總而言之,場麵相當的混亂。
好不容易安撫了手下士兵,結果街道儘頭又響起了馬蹄聲。
聲音很奇怪,斷斷續續的,就好像閃屏時的卡頓的畫麵。
眾將士循著聲音看過去,一道黑影緩緩從街道轉角走了出來。
來的不是彆人,正是之前離開的第七兵團騎士。
在看清坐騎真容那一刻,現場眾人齊刷刷倒吸了一口涼氣。
坐騎還是之前的坐騎,但是背上的騎士已經消失不見了。
並且戰馬的賣相也非常慘,像是遭遇了重擊,眼睛和嘴巴不斷往外u溢血,來的路上留下了一條長長的血跡。
午後陽光正濃,但眾將士卻感受不到一點溫暖,隻感覺陰冷之氣順著地麵不斷往身上鑽,冷的他們牙關直打顫。
然後這還不是最恐怖的,真正讓將士感到心底發毛的,還是接下來發生的一切。
坐騎背上明明沒有人,但是卻傳出了一道呼喊。
“發現敵人,快快發射信號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