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大叔的手裡還有兩枚鋼釘。
一旦將這兩枚小家夥刺入到九幽魔姬體內,就算是大羅神仙來了也難救她的性命。
然而,因為厚土印的詛咒作用,此刻的九幽魔姬已經徹底失去了行動能力,眼見對方一步步朝自己接近,她的腦海之中忽然閃過無數的畫麵,而在這些畫麵當中,一個男人的身影卻是數次閃過她的眼前。
“孫無憂,抱歉了,看來這次乾娘真的不能回去幫你了,不要怪我!”
“嘿嘿,魔姬,你不用擔心,這兩顆鋼釘我隻會用一枚,剩下的那一枚將會等到真正對你實施死刑的時候使用,感恩我的仁慈吧!”
說話間,木大叔右手揚起,紅色的月光照在那枚鋒利的鋼釘之上,反射出異常妖異的光澤。“嗖”的一聲怪叫,剛剛還得意洋洋的木大叔詭異地倒在地上,和他一周倒地的還有他那隻持釘的右手。
右手已從腕部斷裂,因為過程實在太短,以至於斷手落地之後,依然在進行著之前還未完成的戳刺動作,場麵分外恐怖。而就在九幽魔姬為眼前情況疑惑不解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從叢林深處緩緩升起。
“數月不見,你還好嗎?”
九幽魔姬看向聲音傳來的方位,停頓了片刻之後,終於一字一字道“鬥軍!”
“轟轟~”
黑水潭下的異動還沒有停止,甚至還有愈演愈烈的勢頭。地縫之中,大量的屍骨從中飛出,並於半空之中組成了一道通往九霄雲外的白骨階梯,赫然橫跨在黑水潭的正上方處,而且長度還在不斷遞增。
“哦?妖龍蹺已經開始了嗎?傳說此術若要發動,需要消耗大量生靈的氣血精華,在這麼近距離之中觀看,就連你我也難逃妖龍蹺的威力吧?”
說罷,壬辰魔將扭頭看向一旁的甲申魔將,後者陰沉著臉,直愣愣地望著眼前那座雄偉的梯狀結構,遲遲沒有回應。
“不好,庚寅他們有危險,咱們得進去一探究竟!”
甲申魔將剛要出動,壬辰魔將隨即道“我都說了,這麼近的距離,連我們都不能幸免於難,即便知道這個道理,你還要一意孤行?”
甲申魔將平靜道“換作彆人也就罷了。可在裡麵的可是你我的同僚摯友,我是不能坐視不管的。你若擔心自己的安危,大可以不用繼續跟進,我去了。”
說話間,甲申魔將手中神劍一閃,一道強勁劍氣破空擊出,竟在那黑水潭內劃開一條長達數丈,且深不見底的溝壑,兩側的黑水保持著如今分離的這副場麵,遲遲沒有彙合到一起。甲申魔將見狀挺身一躍,眨眼之間便已消失在茫茫潭水之中。
“哎,你等等我,我又沒說不去!”
壬辰魔將隨手一招,便將空中的厚土印收了回來,趁著水麵還未“愈合”,趕緊追了進去。
沒消片刻,兩位魔將已經來到黑水潭底,並通過那裡早已出現的裂縫,順勢進入到地下暗道之中。剛一來到內部,一股衝鼻的血腥之氣便將二人搞得頭暈腦漲,胃裡更是如同翻江倒生海一般,差一點就要嘔出來。借著僅有光芒,二人一同向前望去。忽然間,甲申魔將憑借自己過人的視力,一眼便瞧見了蜷縮在角落之中的人影,上前定睛一看,他驚訝地發現,引人不是旁者,正是先前曾與自己大打出手的孫無憂。
不同於之前的狀態,如今的孫無憂顯得尤為虛弱,全身的皮膚都變成了灰白色,就連嘴唇也隨之開裂,剝落下若乾死皮,但裡麵卻是慘白一片,一絲血色都沒有。
甲申魔將耐著性子呼喚了幾聲對方的名字,見孫無憂遲遲沒有回應,一旁的壬辰魔將一臉耐煩道“不用浪費時間了,他已經死了。”
甲申魔將搖搖頭道“不,他還活著,隻是現在的他極度虛弱,應該是氣血不足所致。”
“氣血不足?嗬嗬,難道他是剛剛生完孩子不成?”
壬辰魔將一言未定,甲申魔將隨手將孫無憂的頭顱轉動了一下,一個巨大的傷口赫然呈現在側麵的脖頸處,深口深達一寸,若是換作旁人早已一命嗚呼。好在,孫無憂身體強壯,且中招的部分剛好避過了血管最為密集的部分,這才勉強保住一條性命。但讓甲申魔將倍感意外的是,即便是受了如此嚴重的外傷,孫無憂的身上依然沒有半點血跡,就好像事先被人清理過一樣,但口氣之中的血腥氣味卻是清晰可辨,這讓二人不禁為之產生了濃烈的好奇心。
“嘿,這小子該不會妖怪吧?受了這麼重的傷,居然一點血都沒有流。”
甲申魔將沉聲道“不,是血被人吸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