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出攤我一定是腦瓜子不太好。”
原本林安隻是打算拉個聊天群跟張許警還有蔣文武幾個人聊一下關於天穀長川那邊的事情，但是一想到冰櫃裡滿滿當當金槍魚骨髓之後，打出來的字莫名的就變成了‘出來喝點’。
而在開著餐車從地下車庫出來的時候，林安很確定他在趙隊長的眼裡看出了愧疚之情。
估計趙隊長應該是想岔了什麼。
在將餐車剛剛開出來的時候，林安還擔心自己孤零零的一輛車是不是會有些不合群，但是當走過路口拐角的時候，就在小區不遠處居然臨時出現了一條的小吃街。
濃鬱的煙氣混合著香氣最撫人心，每個攤位前都圍了不少的人。
“說不定今天還真能賣出不少呢！”
十幾分鐘後，林安就將餐車停靠在了老地方。從餐車車廂的角落裡找到已經落灰的熒光板，在上麵用熒光筆寫上【今日特餐，金槍魚骨髓，30元份】後，林安就老神在在的準備迎接客人的到來。
十分鐘後，街道上沒有一個人。
十五分鐘後，街道上還是沒有一個人。
二十分鐘後，就在林安有些坐不住的時候，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老林，彆告訴我在這兒等客戶呢。”
林安回頭一看，此時的蔣文武正坐在哈雷上用不可置信的盯著自己。
“什麼意思？”
“剛剛過完年，你知道合格的打工人是怎麼想的嗎？至少今天，老子絕對不加班。附近應該除了苦逼的程序員，沒有其他的牛馬了。”
蔣文武的話讓林安大吃一驚，“哇，怎麼現在富二代也這麼有感觸了嗎？”
“那倒不是，”蔣文武一樂，“今天下班的時候，我跟蒹葭兩人剛出辦公室，聽到她員工電話裡是這麼吐槽的。不過你也是有想法，老林。”
“沒辦法啊，買了不少的金槍魚骨髓。”林安麵露苦澀，“本來以為放的住的，下午看到的跟昨天的就已經差一截了。”
“骨髓？你哪整的奇怪的玩意兒？”
在蔣文武的催促下，林安也是從冰櫃裡拿出了兩盒放到了小桌板上，然後又將邱老板贈送的薄鹽醬油和辣根拿了出來。
等到林安將調和好的醬油放到小桌板上時，蔣文武已經掰開骨節，將裡麵的魚骨髓一口吞了下去，臉上流露出享受的表情。
“你會吃啊。”林安有些驚訝，“你剛才不還說奇怪的玩意兒嗎？”
“國內吃的少，你冷不丁整個過來當然奇怪。”蔣文武邊說邊將骨板上薄薄一層金槍魚肉用筷子剔了下來，蘸了蘸醬油送進了嘴裡。
“品質可以誒！”蔣文武有些驚訝，“老林，等一會兒走的時候讓我帶幾份走，蒹葭還挺喜歡吃刺身的。說起來杭城有家旋轉餐廳昨天入手一條超大的金槍魚，400多公斤，然後周末準備處理這條魚。怎麼樣，有興趣嗎？”
“可以。不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手上吃的金槍魚跟那條應該是一條船捕撈的。”
這話倒是引起了蔣文武的興趣，林安於是將昨天早上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就在兩人聊得熱火朝天的時候，張許警也終於是風塵仆仆的趕了過來。剛一坐下，張許警就朝著林安和蔣文武兩人大吐口水。
“這日子真的是沒法過了，從下午6點鐘一直到9點鐘，你們知道我過的什麼日子嗎？我一連相親16個女生。”張許警提起來的時候，眼裡還帶著沒有散去的驚恐。
“誇張了吧，”蔣文武一臉不信，“張姨現在應該在忙老林那檔子事呢，哪裡有時間催你。張叔更不是那樣的人啊。”
張許警冷笑一聲，“那你是沒有試過被八竿子找不著的親戚上門催婚的，介紹過來的更是個頂個的奇葩。三小時，我除了喝了口餐廳送的南瓜粥以外，啥都沒吃著。”
“為啥不吃？”林安站起身，“要不你也來份刺身？”
“不，給我下碗麵，謝謝林哥。”張許警滿眼放光，“不是不吃，被氣得啊。我原本以為奇葩相親是個段子，當段子在身上發生的時候才知道是多惡心！”
“講講！”2
張許警看著兩人感慨了一句遇人不淑之後，順了順氣也是開始講了起來，“16個講到天亮也講不完，我就說兩個最奇葩的。”
“第一個，我也不知道我在我親戚眼裡到底是個什麼德行，給我介紹了一個離婚帶娃的女生。本來這樣我也就認了，反正就是見個麵純當給親戚麵子。結果這個女生也不知道哪根筋沒搭對，上來就是說要一套杭城市區的大平層，全款。然後要兩輛豪車，一輛法拉利，一輛邁巴赫，邁巴赫要掛她弟弟身上。然後彩禮要1000萬，五金，還有一堆的條件。最可氣的事，還打算讓我把我家集團股份給她孩子。”
張許警說完之後，突然發現身旁一片寂靜。轉過頭看見蔣文武舉著筷子正目光呆滯看著自己，而林安握著一把掛麵遲遲沒有放進鍋裡。
“你們兩個咋了？”
林安和蔣文武這才如夢初醒。
蔣文武更是表情誇張的看著張許警，“許警，你這是碰上劫富濟貧的了吧。還要股份？？？不會16個都這樣吧。”
“怎麼可能，不少都還是正常的。但是就那幾個也夠受的了。”張許警又提起了第二個奇葩，“第二個就純屬假名媛了。”
“假名媛？”蔣文武好奇了起來，“我還沒碰到過呢，怎麼個事兒呢？”
“還能是怎麼回事。雖然我對奢侈品沒什麼研究，但是一些基礎款還是了解的。然後女生拿著個3年前的基礎款在我麵前秀，然後明裡暗裡的打聽我收入還有我爸他們能給我多少錢。又扯說在乞力馬紮羅滑雪，在白旗國有酒莊跟朋友喝酒啥的。”
“結果那個酒莊是我爸在白旗國生意上的朋友的，純純的白旗國人。”張許警搖了搖頭，“你知道我坐在哪裡，地板都快給我摳出一個拙政園了。”
看著張許警崩潰的發言，蔣文武不厚道的笑了。
這個時候，林安也是端著剛剛出爐的麵條從餐車走了出來，“胖叔不管嗎？這種應該瞞不過他的眼吧。”
“還能什麼情況，逼我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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