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灰色的法拉利,改裝過的排氣管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隋文韜扔掉手裡的電話,血紅的眼睛死死盯著前方,額頭上滿是汗水。
後麵兩輛警車拉著警笛緊緊追趕。
可惜動力和性能上的差異,不是精神力量能夠彌補的。
隻能無奈的被法拉利越甩越遠。
一輛警車從岔路衝到主乾道,駕車的警員看到法拉利毫無減速的跡象,咬著牙一腳踩死了刹車。
警車一個大甩尾,車上的警察眼睜睜的看著法拉利像一頭狂暴的野牛在麵前衝了過去。
隋文韜已經瘋了。不是嚇的,而是因為狂怒。
一開始接到桂城“合夥人”的電話,告訴他桂城的場子被抄,隋文韜並沒太在意。畢竟桂城那邊他隻是參股。
出了事,那也是“大股東”著急。場子以前也被抄過,“大股東”花了不少代價才擺平。
隋文韜甚至有點竊喜。
當初自己想多要點股份,這幫人還不肯。這回好,場子出了事,自己這個小股東損失最小,也不用操心善後。
蘇城這個場子,隋文韜是絕對的大股東,也是他的主要財源。
蘇城經濟發達,民間資本雄厚。所以來賭錢的人也比桂城那邊出手闊綽。
毫不誇張的說,蘇城這一個場子的流水,就抵得上桂城兩個場子的總和。
而且,這個場子從來沒有出過事。
在蘇城,知道這個場子存在的人不少,但敢來動心思的,到目前為止,一個都沒有。
所以他聽到外麵放哨的人彙報說有大批警察時,根本不相信。
等到手下說警車掛的是桂城牌照,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從後門跑出來,上車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給自己老子。
挨罵總比坐牢強。
桂城和這邊同時被警察盯上,一定是上麵有人授意。隋文韜很清楚這已經不是自己能解決的了。
“先跑!絕對不能在現場被抓到!”
這是隋玉給他的唯一“指導”。
“趙躍進!你搞什麼?這麼大的行動,為什麼沒有提前上報廳裡?”
每次馬勇直接叫趙躍進名字的時候,就意味著他非常惱火。
而通常這種情況下,趙躍進就會唯唯諾諾。解釋,再解釋,並馬上按照馬勇的意思辦事。
沒辦法,除了桂城的市委書記和市長,馬勇也是能夠決定趙躍進前途的人。
但今天趙躍進有點反常。
“馬書記,這是市局的正常辦案,按規定也不需要向廳裡報備。”
“去外市抓捕犯罪嫌疑人,是因為事發突然。為了保證辦案的及時性和保密性,我作為局長,有權作出決定。”
“你!”從來沒被趙躍進頂撞過的馬勇,一時間竟然無話可說。
趙躍進說的沒錯。這就隻是桂城市局的正常辦案。
公安廳對市局隻有業務上的指導權,並沒有乾預人家正常工作的權力。
遇到大案要案,提前和廳裡打招呼,那是為了得到廳裡的支援。人家不需要支援,根本沒必要上報。
何況,趙躍進本身也是公安廳副廳長。
這些年趙躍進的“殷勤聽話”,讓馬勇習以為常。
就如俗話說的那樣,拿著客氣當了應該。
如今被趙躍進頂在牆上下不來,馬勇又是羞惱又是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