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進等人既然已經和接應的人會合,卻沒有打電話。而是費勁巴力的扣字發信息,說明不方便。
周嚴有點想不明白這種不方便的原因。
另外追著他們的除了川西和青陝的警察,竟然還有一夥亡命徒,這也出乎周嚴的意料。
和剛才薑斌的話印證,才總算搞清楚原委。
“竟然死咬著呂進等人,從川西一直追到吉北山裡。這幫走私分子還真是牛逼啊。”
“按呂進的說法,那些人見到武警就迅速退走。應該不會逃走,而是想繼續尋找機會。被這樣一群亡命徒惦記上,可不太妙!”
周嚴自言自語,在心裡把整件事情從頭到尾捋一遍,越發覺得這些人會是個極大的隱患。
至於薑斌臨走時,沒有明確答複,周嚴倒並不是太擔心。
能坐到吉北省長的位置上,年紀又不算大。就不可能完全沒有野心,更不可能是個蠢人。
所謂本分也是相對的。
一旦看到機會,薑斌一定會嘗試抓住。否則也不會幫助弄那些資料,更不會來見自己。
汪淼花錦榮等人,雖然已經到北通市,但會不會出現在吉鋼現場,尚不知道。
思前想後,周嚴終於拿起電話,撥通了覃奮的電話。
吉鋼今天的氣氛很詭異。
早上幾個分廠依舊阻攔工人進廠開工。
來上班的工人一開始依舊群情激奮,數千人堵在門口,幾乎和保安隊發生直接衝突。
可不久之後,人群竟然交頭接耳的逐漸散去。讓如臨大敵的領導和保安覺得莫名其妙。
不過不鬨事就好。沒人想去追究原因。多事之秋,管好自己就行,誰有閒心管彆人的事呢。
其餘正常開工的分廠,工人們也顯得心不在焉。不時有人湊成一堆低聲說著什麼。被領導看到罵幾句,也沒人像往常那樣還嘴。
隻是用一種怪異的眼光盯著領導看,然後乖乖散去。
那種眼光,有不屑,有仇恨,似乎還有威脅的意味。
有聰明的基層領導察覺到了危機,不再招惹工人,躲在辦公室不露麵。大多數則更加誌得意滿,在廠區到處咋呼。
不久之後,大批車輛開進吉鋼。
車上下來的人,歪瓜裂棗,雕龍畫鳳。眼神桀驁而愚蠢。
有人認出,領頭的除了廠辦主任付權,還有幾個,是北通有名的社會大哥。
這上千人,竟然全都是北通市及周邊地區的混混。
當然,現在不能叫混混。他們每個人脖子上都掛著一個工作牌,上麵印著保安兩個大字。
很快,這些人亂哄哄的找到各自的老大。然後在廠辦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去往各個分廠以及家屬區。
最大的一撥人則由付權帶著前往廠部。
吉鋼所有的廠區以及辦公樓外,都有了兩類保安。一種穿製服的。
一種沒穿製服,隻掛著“狗牌”的。
進入家屬區的一隊人,沒出半小時,就和工人上演了全武行。
雖然很快被巡邏的武警及公安人員製止,但那些人也被堵在家屬區外。
家屬區一處小公園,一群人在打牌下棋。警察來看過幾次,見都是一些上歲數的老人,也就不再理會。
何永波手裡拿著棋子,遲遲沒有落下。
眼看著幾名警察走遠,才說道“大家夥也看到了,這幫下三濫是生怕咱們繼續鬨。弄一群地痞流氓對付咱們。”
“草他媽的!這是要下死手了!”有人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