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進行到敬酒環節,又出了意外。
夏惜和封璟兩人換了禮服,她挽住他的手臂剛走出休息室,身邊的青年腳下一個踉蹌,直接倒了下去。
“小心。”夏惜眼疾手快扶住他的腰,下一秒,目光正對上一雙瀲灩的桃花眼。
“女王大人……”
青年伸手摟住夏惜的腰,借力一個轉身瞬間和她調轉了位置。
他居高臨下傾身吻住了她唇,唇齒交纏之間還不忘撒嬌,“婚禮這麼重要的場合,你怎麼能不邀請我,我不是你最喜歡的男人麼?”
夏惜怔愣了一瞬,很快反客為主,摟著眼前的妖孽退回到休息室。
“嘭——”
青年被壓在門板上,悶哼一聲,身體卻很誠實地貼了過來。
“交換戒指這麼重要的場合,竟然被那塊木頭搶先了,你要怎麼補償我?”
他抬手描繪著夏惜的唇線,邪氣的笑容中帶著幾分躍躍欲試的期盼。
“不如洞房花燭就留給我好了!”
夏惜眸色漸黯,正要動作,卻被門外的腳步聲打斷。
“小惜!”
阮雨萱站在休息室門口敲了敲門。
“你換好衣服了麼?”
“宴會結束再說。”夏惜輕輕推開妖孽封璟,給他整理了一下領帶,“走吧。”
“回去之後補償我。”青年不滿地皺了皺眉,又在夏惜開門的間隙,偷襲成功在她的後頸間留下一個紅痕。
夏惜腳步頓了頓,在青年的小臂上擰了一下,目光暗含警告。
她現在穿的是露肩禮服,隻能把盤起來的頭發散開一半遮住痕跡。
青年卻不惱,笑盈盈地拔下夏惜的發簪替她綰了個鬆散的發髻。
“小惜,你這套造型真好看。”
阮雨萱感歎道。
“一直以為你適合白色,沒想到穿紅色禮服也這麼好看。”
“不過這個造型,頭發全部盤起來會更好看吧。”
明豔如玫瑰一樣的禮服,半披發雖然也不錯,但氣場上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我倒是覺得這樣更好。”
妖孽封璟站在夏惜身邊,抓過她的手臂搭在自己胳膊上,彎著桃花眼笑得蕩漾。
阮雨萱震驚得說不出話,愣了半天才驚恐地看向夏惜。
“小惜,他是不是被臟東西附體了?!”
夏惜“……”
妖孽封璟和主人格完全就是兩個極端,阮雨萱會這麼想倒也正常。
但顯然某人可不喜歡這個說法。
“你才是臟東西。”
妖孽封璟驕矜地揚起下巴,拽著夏惜向宴會廳走去。
“女王大人,我不喜歡她,一會兒開席不準讓她做主桌!”
阮雨萱“……”
她現在可以肯定,夏惜的老公確實被附身了。
這副禍國妖妃的模樣,但凡是認識他的人,看到後都會懷疑人生的!
可宴會裡的賓客們並沒有懷疑人生。
因為封璟一到敬酒的環節突然就變得正經起來。
他沉著冷靜地跟在夏惜身邊,和每一桌的賓客們寒暄,喝酒更是來者不拒,轉眼間七八杯酒喝完,他的神情也依舊沉穩,連呼吸的節奏都未變。
夏惜默默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
現在這個封璟,即不是主人格,更不像妖孽人格的做派。
第三個人格出來了?
那個沉穩成熟的人格幾乎很少在夏惜麵前出現,因此她對他的了解也不多。
應該是在兩人進入宴會廳的時候,他就悄無聲息地替換掉了妖孽封璟。
這人格出現的方式和他的性格一樣,潤物無聲,還沒察覺的時候,他就已經醒了。
晚宴結束,送走賓客之後。
夏父拍了拍封璟的肩膀。
“不錯,在外麵這麼久,變得越來越穩重了。”
雖然在他的印象中,封璟一直都是十分優秀且靠譜的孩子。
但如今他卻像是脫胎換骨一般,就連眼神都褪去了少年人的青澀。
夏父回憶起這兩個孩子離開神域的時候,也才剛剛二十出頭,不免有些感慨。
“你們剛訂婚的時候,其實我和小惜的母親是不讚成的。”
“雖然你倆從小就在一起,剛成年就訂婚,把彼此的未來綁在一起,萬一將來遇到了更好的人,會不會覺得當初太草率……
“算了,你們現在好好的,恰好證明我和你媽之前的擔心都是多餘的。”
夏父拍拍封璟的肩膀。
“從今往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