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些人表情複雜,眼神有些異樣。
楚青雲和江月泠出了任務堂,正要穿過人群,沿著寬闊的青石大道,返回江月泠的住處。
忽然,一名身穿黑袍的青年,自人群中跳出來,攔住了兩人的去路。
“你就是月泠師妹的未婚夫?”
黑袍青年約莫二十出頭的年紀,身材高大,滿臉傲氣的盯著楚青雲,語氣不善地問道。
楚青雲扭頭看了一眼江月泠,問道“泠兒,你認識此人?”
“不認識,但他應該是內門弟子。”江月泠如實答道。
楚青雲點點頭,望向黑袍青年,語氣漠然地道“不錯,我叫楚青雲,來自天陽書院,正是泠兒的未婚夫。
你又是何人?找我何事?”
黑袍青年冷笑著道“楚青雲是吧?聽好了,本公子來自王都陳家,乃陳家二少爺,陳權,如今是內門排名第三十二……”
陳權一身紈絝子弟的習氣,得意洋洋地自我介紹著,壓根不拿正眼瞧楚青雲。
楚青雲皺眉打斷了他,神色淡然地道“不必如此滔滔不絕,直接說,你想乾什麼?”
陳權神色傲然地道“你這種出身寒門的鄉巴佬,配不上月泠師妹。
你們的婚約,在我們看來也十分可笑。
秋水宗不歡迎你,希望你有自知之明,立刻離開。
否則,我會當眾挑戰你,在明鏡台上狠狠蹂|躪你!”
當陳權說完這番話,周圍的人群中,立刻響起一陣歡呼和叫好聲。
當然,起哄叫好的隻是一部分人,大多數人都是一副看好戲的姿態,冷眼旁觀。
江月泠當即挺身而出,麵色冰冷地怒斥“陳權!你有什麼資格代表本門?
內務長老和我師尊,親自出麵接待青雲哥哥和若蘭師姐,明確表示歡迎書院弟子來本門做客。
你這般出言不遜,是想破壞本門與書院的和睦關係,製造矛盾嗎?”
“月泠師妹,你不要胡說,我……沒有!”陳權頓時麵色一變,連忙搖頭否認。
見他這般反應,楚青雲頓時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這世上有很多人內心陰暗,自己看不慣彆人,但是不願出麵。
他們往往會唆使、煽動一些性格張揚、行事魯莽的蠢貨,去當出頭鳥。
不管事情成與不成,他們不會有什麼損失,還能一箭雙雕……
陳權,腦子是個好東西,不知道你有沒有?”
事實正如楚青雲所說。
剛才,陳權和幾個師兄弟一起議論,都對楚青雲很不屑,各種嘲諷。
但那幾個師兄弟不肯出頭,便聯合起來鼓動他,當眾讓楚青雲難堪。
陳權一聽彆人拍馬屁就忘乎所以,又總是仗著家世,行事張揚跋扈慣了。
所以,他頭腦一熱就衝了出來。
結果,江月泠那幾句話讓他進退兩難,十分尷尬。
如今楚青雲又點出真相,他更是滿腔羞惱。
但他不會當眾質問、責怪那幾個師兄弟,便把怒火都撒到楚青雲的身上。
他怒衝衝地瞪著楚青雲,沉聲喝問道“楚青雲,你休想挑撥離間,本少爺懶得跟你浪費口舌。
本少爺就一句話,要麼你現在滾蛋,要麼咱們就上明鏡台。
你敢不敢接受我的挑戰?”
陳權現年二十一歲,擁有禦空境四重的實力,在內門弟子中排名第三十二,這便是他自信的底氣。
但楚青雲搖了搖頭,一臉淡然地道“你隻是個內門弟子而已,還排名三十二,有什麼資格挑戰我?”
“猖狂!”陳權感受到莫大的輕視和羞辱,怒不可遏地道“我看你就是害怕了,不敢接受挑戰!”
“無聊,幼稚。”楚青雲輕笑著搖了搖頭,一副關愛智障的表情,瞥了陳權一眼後,便帶著江月泠離開了。
望著他和江月泠離去的背影,陳權無比羞憤,便對眾多弟子們喊道“諸位師兄師弟、師姐師妹們,楚青雲實在太猖狂了!
他仗著書院弟子的身份,根本不把本門弟子放在眼裡!
不管諸位跟他有沒有恩怨,在這種關乎榮譽的時刻,都應該挺身而出,狠狠教訓他一頓。
否則,彆人還以為咱們怕了書院弟子……”
如此拙劣的煽動之言,在絕大多數弟子看來,就是個笑話。
很多人都是一笑置之,沒有反應。
但有些熱血、魯莽的弟子,本就有心追求江月泠,自然看不慣楚青雲的做派,便紛紛開口響應。
“陳權師兄說的沒錯,咱們絕不能讓楚青雲在此耀武揚威!”
“他說內門弟子沒資格挑戰他,那我們就讓真傳弟子挑戰他!
無論如何,必須狠狠教訓他一頓,壓下他的囂張氣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