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三天。
除了中午午休能放過我一會之外,何萱都會在第一時間找到我。
然後頂著一張滿是傷痕的臉往我身後一站,和跟屁蟲似得,我走哪她就跟哪。
這下彆說班裡的同學,就連老師看我眼神都變了。
待到第四天的下午。
老師把我給叫到了辦公室一番說教。
反複跟我強調,叫我不許欺負同學更不許早戀。
我很無語,也很委屈。
老師是瞎子嗎?沒長眼睛嗎?
我什麼時候欺負她了?明明是她欺負我好吧?
而且我眼光得差到什麼程度才會和這樣一個醜巴啦嘰的豆芽菜談戀愛?
等我從辦公室出來,又看見了她。
她臉上全是淤青,耳垂被撕破了,腿也瘸了,身上還臟兮兮的。
說真的,我這些年也算見過不少被校園暴力過的人,但卻從沒見過她這麼慘的。
但我真心懶得管這些破事,就說“你有事兒就去裡麵找老師說,彆再纏著我了,我求你了,放過我吧。”
聽見我說話,何萱眼神木訥的看了我一眼,又低下頭,悶悶的說“找老師沒用……”
我被她給氣笑了。
找老師沒用找我就有用?
我警告她說“以後彆纏著我,不然我也打你,聽見沒?”
可她就像是料定了我不會打她一樣,仍然繼續跟在我的身後。
每天如此,每天如此,一直跟了我半個多月。
老師不管了,同學習慣了,我自己甚至都有點認命了。
這天中午。
我跟趙猛從校外買飯回來。
剛進校門就聽見一陣咒罵聲。
“窮酸鬼,臭乞丐!”
“你喝水的時候,就不能離井口遠一點嗎?”
“你不知道你自己有多臟多臭嗎?好好的水都叫你汙染了!”
我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正看見幾個女生將何萱堵在水房門口,大聲數落著。
何萱倔強的低著頭,也不說話。
“跟你說話你沒聽見?聾了?”
一個女生伸手抱住何萱的脖子往下一壓,順勢用膝蓋狠狠地頂在何萱的肚子上。
何萱痛苦的嗚咽一聲,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嘿!乾嘛呐!”
我沒控製住張口喊了一嗓子。
幾個女生聽見我的聲音紛紛回過頭。
見到我跟趙猛都愣了一下。
趙猛也有些看不下去她們這麼欺負何萱,吼道“有能耐跟校外的人使去,在這欺負自家人算什麼能耐?”
“麻溜的給老子滾蛋,要麼有一個算一個,都特麼給你們扔溝裡去!”
趙猛在學校裡可是響當當的小霸王,他的話也要比我的話更有威懾力。
幾個小女生連看趙猛一眼都不敢,縮著脖子就跑了。
等她們跑走。
趙猛給我甩了個眼神。
我轉頭看了眼那個趴在地上的小丫頭,歎了口氣。
“你先回去吃飯。”
趙猛愣了下,點頭說“有事兒叫我。”
“嗯。”
我應了聲,走向何萱。
剛才那一下似乎是撞到了要害。
何萱躺在地上,神情痛苦的捂著肚子,好半天都沒有爬起來。
“還能動麼?”
我試探著問了句“要不要叫老師過來送你去醫院?”
何萱沒理我。
就在我想著要不要把她先扶起來的時候。
何萱的身體忽然抽搐了一下,弓著身子嘔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