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斌拉開門,一看是肖宛,開口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表舅,我剛才去你房間,見你不在,就找這來了”,肖宛回答道。
“你先回房間吧,我跟雲軒聊一會”。
“哦,那好吧”,說完還不忘衝著張雲軒揮揮拳頭,威脅一番。
“雲軒,你接著說吧”王海斌關上門,說道
“其實,發現青年書店是你們的聯絡點,很偶然,有一天晚上,我在福滿園吃完回家,大概晚上九點半左右了,我看見劉二拐進了書店的門,我就想呀,一個大老粗,平時看個報紙,字都認不全,大晚上的去書店乾嘛?
所以第二天,我就在檔案室調閱了書店老板徐麗的檔案,沒發現什麼破綻,
可巧的是,這時劉二拐就來找我,說想幫熟人運一批貨出城,什麼貨需要我幫忙?那肯定不是正常的貨了。
再結合頭天晚上他出沒書店,我就想了一下,沒破綻就是最大的破綻,
賣書本身利潤就不高,而且顧客不多,可書店的位置卻很好,當然房租也不會低,這樣利潤不足以支撐費用的虧本買賣,誰會做?隻有特殊身份的人去做,
軍統一向財大氣粗,不屑於做這種小買賣,那麼也隻能是你們紅黨了。”
王海斌沉思了一會,長歎一聲,說道“看來我們考慮的還是不周密呀,隻要是個有心人就會看出來,賠本的買賣?確實是如此呀”
“至於肖宛的身份,也是我看見她到書店買書才發現的,你們可能對她有過簡單的培訓,但是就她的反跟蹤來說,或許在天津,憑借著肖萬年的身份不會讓人懷疑,但是這是滿洲國,是東北,這點小伎倆很容易被識破。”
“至於,你的身份嗎?就是猜的”張雲軒說完,笑嗬嗬的看著王海斌
“雲軒,你的觀察、分析能力不得不讓人佩服呀,你都發現了這麼多了,那我的身份就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了,根本就不用猜”。
王海斌接著說道“雲軒,我代表我們黨,還有我們滿蒙省委,謝謝你,謝謝你的仗義相救,要不然這次襄城地下黨將遭受不可估量的損失。”
“這都不算什麼,舉手之勞而已”
“那雲軒今後有什麼打算呢?”王海濱問道
“其實我的打算,都跟徐麗大姐說過了,我是一個中國人,就會去做中國人應該做的事情,這你放心。”
“好,雲軒你能這麼說,我很欣慰,你看看什麼時候方便,安排我和徐麗見一麵,現在情況有變,她必須離開襄城,有些工作上的事情,我需要跟她商量一下”。
張雲軒想了想,說道“明天吧,明天我來安排”。
“當當”門又響了起來,緊接著傳來了吳媽的聲音,“少爺,憲兵隊的佐藤和大昌商社的酒井先生來了,老爺讓你下樓”。
“好的,吳媽,我這就下去”張雲軒回答完,對著王海濱說道“那你先回房間,我下去見見他們”。
張雲軒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下樓來
“佐藤叔叔,酒井先生,你們好”張雲軒客氣的打了聲招呼。
二人點了點頭,回應了一下。
“二位,雲軒來了,你們接著說,聽聽他的意見吧”,張四海靠在沙發上說道。
聽到與自己有關,張雲軒心頭一震,什麼事情能跟自己有關?難道是劉二拐暴露了?還是書店的事被發現了?
“張公子,我們有些事情想請你幫忙”,酒井開門見山的說道
“酒井先生,你請講”
“我們大昌商社,一直都在滿洲發展,確切地說是在l省發展,地域性限製了它的發展”,說到這酒井停下來不說了,而是看著坐在旁邊的佐藤。
佐藤看著酒井的眼神,知道這時候該自己說了“是這樣,為了更好地為大東亞共榮做貢獻,經關東軍、憲兵隊,特高課還有大昌商社商討決定,由四方共同資源,組建一個新的商業體,總部設在天津,主要就是利用天津的港口資源,擴大貿易範圍,為軍隊補貼軍費和軍用物資,還有利用商業渠道,部署我們的情報網絡,為軍隊的必要軍事行動情報信息。”
“那二位,這些跟我有什麼關係呢?”張雲軒疑惑地問道。
這時候張四海突然開口了“這幫家夥,想借用我們張家的商業渠道,來做這件事。”
“這恐怕不大合適吧,這樣一來對我們自己的生意衝擊是比較大的,另外一個我們的生意範圍僅限於滿洲國和華北地區,你這弄這麼大,我們也配合不了啊”張雲軒思考了一下說道。
“再說,你們又是軍方,又是憲兵、特務的,這麼多部門都摻和在一起,怎麼把控?聽誰的?至於說什麼部署情報網絡,這不更是無稽之談嗎,商業體係中,你夾雜著間諜行為,是以商業為主呢?還是以情報為主呢?一旦被發現,這生意還能做嗎?所以呀,你們還是想清楚了”。
張雲軒一連串的發問,問的佐藤和酒井啞口無言,本來不管是軍方或者憲兵隊、特務機關,想搞點貿易,掙點錢,這無可非議,但是你不分主次,錢要賺,情報也要搞,在日統區這沒問題,到了國統區你以為情報部門都是瞎子,這不扯淡的嗎?
儘管張雲軒也很想參與進來,那樣有幾方在後麵背書,自己可做的事情很多,但是看著這漏洞百出的所謂商業計劃,就一點興趣也沒有了,鬨不好自己最後會成為替罪羔羊。
這樣一來,氣氛就尷尬了,日本人拋出的橄欖枝,張氏父子不接招,場麵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還是酒井先開了口“張公子,說的很對,我們呢,也隻是有這麼一個想法,具體的細節還在完善中,等一切都確定好了,再請張先生、張公子指教。”
“嗯,也好,那就等以後再說”,張四海也不想把關係搞得太僵,就隻能拖了。
“另外,張先生,我們這次登門還有一件其他的事情,”說著,酒井拿起身邊的公文包,掏出一張大紅的請柬,放到了茶幾上,接著說道“還有四天就中秋佳節了,我們日中兩國人都有歡度佳節的習俗,所以想請張先生及家人參加我們的中秋夜聚會,請不要推辭。”
“嗯,這個倒可以,行到時候,我們準時參加”,張四海爽快的答應下來。
“謝謝,張先生,那我們就先告辭了”,說完,酒井和佐藤二人,站起身來,離開了張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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