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設宴的事情迅速在襄城傳開,滿滿的十大桌子人,這就就預示著張家要開始興旺了,人們都說人丁興旺,家宅旺。
張家的這件事情,就這樣被有心人傳開了,都在議論,張家認一義女,添一乾筍,這就是添丁進口,預示著張家即將興旺。
現在的張家,在襄城已經算是頂級的家境了,再要旺下去,那可就要邁進滿洲國的頂級圈子了。
往往都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就在這謠言滿街傳的時候,張家的訪客卻是接踵而至,不管與張家有生意往來的,沒有生意往來的,都登門拜訪,借機拉近關係,想沾沾張家的旺氣。
而此時的雲朵,正在適應著自己的新角色,每天在三哥雲海的護衛下,早早的出門,不是在金鼎,就是在張家的商行,各個環節都要親眼看一遍,甚至中午都是跟工人們一起吃飯,為的就是了解清楚各個環節的運作方式,儘快的進入角色。
張雲軒呢?基本上就不摻乎襄城的生意了,這幾天正忙活著為吳偉民擦屁股呢,鴉片已經經由盧剛的貨船運往天津,張雲軒安排王博跟著船一起一起,讓他帶劃給天津的肖家的老二,肖誌恒,一定不能讓這些害人的東西,離開天津,找個適當的機會銷毀了,這點事對於現在的肖誌恒,沒有半點難度,神不知鬼不覺的就能做到。
吳偉民,這下倒是輕鬆了,既沒有得罪自己的靠山黃副局長,有完美地解決了問題,一旦黃副局長問起,自己就有話說了,貨已經安全了運抵天津,你在天津出了事情,找不到我頭上吧。
離開襄城的時間已近進入了倒計時,這天晚上,張四海把張福、張雲軒叫到書房。
“雲軒,沒幾天你就要動身去天津了,到了那你有什麼打算嗎?”,張四海有些擔心的問道。
張雲軒在腦子裡,把天津的情況過了一遍,說道“老爹,具體打算還沒有,但是天津那邊已經基本安排好了,場地是肖家安排的,就在碼頭,這樣進出貨方便,一部分供應商也談的差不多了,基本上能滿足前期的正常運轉,至於走上正軌以後,看看需要什麼貨源,再繼續尋找合作商就好”。
“至於人際關係,目前來說,特高課、憲兵隊這兩方麵沒有問題,至於關東軍和海軍方麵還沒有接觸,估計關東軍這邊問題不大,難點在海軍,到時候在想辦法吧,相信他們也不能做的太過分”。
在日本軍隊體係裡麵,陸軍和海軍就是天生的對立,海軍看不起陸軍的粗鄙和作戰的方式方法,陸軍覺得帝國的資源用在海軍身上太多,用一句話來解釋就是海軍看不上陸軍的“土”,陸軍不滿海軍的“壕”,二者雖然同在日軍序列,但道不同,不相為謀,一直以來都是矛盾重重。
事實上,在當時的日本軍隊裡麵,海軍和陸軍的矛盾不僅僅是打打嘴仗而已,早就已經付諸行動了,相互拆台的事情時有發生。比如在日俄戰爭期間,日本陸軍幾萬人圍攻旅順港,但是久攻不下。海軍表示可以給陸軍炮火支援,陸軍寧可上演幾萬步兵大衝鋒,也不願意接受海軍的支援。(注1)
“嗯,照你說的這些情況來看,金鼎在天津的前期運作應該是不成問題了,但是你還忽略了一點,就是天津與襄城不一樣,那裡幫派眾多,而且關係複雜,占據著各行各業,像碼頭、腳行、車馬行等都分屬於不同勢力,這方麵你有考慮過嗎?”張四海還是不放心的提醒道。
“這些事情,不難解決,無非就是大棒加甜棗,從天津回來之前,我已經把白波的碼頭占了,交給了肖家經營,又給了川島芳子一定的乾股,為的就是一方麵要有自己的進出港渠道,另一方麵就是威懾天津地麵的勢力,讓他們知道深淺,不管輕舉妄動”,張雲軒解釋道。
“你能想到這些,我感覺很欣慰,雲軒,你真的長大了,也成熟了”,張四海接著說道“但是,你畢竟還年輕,身邊的人雖然有衝勁,可還不夠穩重,人人都以你為主,靠你一個人的腦子,難免還有考慮不知的時候呀”。
“老爹,這有什麼可擔心的,不還有肖伯伯嗎?”
“你能事事都跟他商量嗎?”張四海瞪著眼睛問道。
“我打算讓張福跟在你身邊,幫你拿拿主意,同時也負責金鼎的內部事務,你又不能天天蹲在商行裡”張四海接著說道。
張宇軒一聽就愣住了,張福跟在自己身邊倒是很好的事情,畢竟在家裡這麼多年了,信任感上沒有任何問題,但是父親身邊就這麼一個老人,跟自己走了,那父親怎麼辦?
“老爹,這不合適吧,福叔要是跟我到了天津,你怎麼辦?你身邊不就沒有人了嗎?”張雲軒問道。
“什麼我怎麼辦?我又不需要管太多的事了,你瞎操什麼心,現在家裡這麼多人,還不夠用的嗎?你把趙征和家俊給我留下,有司機,有跑腿的這就夠了,再說雲濤不還在家裡嗎?你有什麼可擔心的,讓人擔心的倒是你,我跟你福叔已經說好了,他跟你去天津”,張四海說道。
“那感情好了,福叔那就辛苦你了,這把年紀了,還要跟著我操心”張雲軒笑著對張福說道。
“少爺,你是我大小看著長大的,就算老爺不說,我也要跟你去的,要不然,我也不放心”,張福笑著說道。
是的,張福自從二十多年前進了張家,就跟在張四海身邊,任勞任怨,眼看著張家的生意由小做大,可以說,為了張家,張福付出了自己的全部心血。
將張福帶在身邊,張雲軒可以少操很多心,遇見事情了也有個商量的人。
就這樣,張福去天津的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也算是張四海對兒子還能做的一點事情吧,確實如此,隨著張雲軒的快速成長,張四海都覺得自己老了,有點跟不上兒子的腳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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