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軒在離開海軍駐地的前一晚,崗奇司令官單獨邀請張雲軒一起吃了一頓飯,感謝了張雲軒這段時間的慷慨大方。
“張郡,這幾天你的行動我都看在眼裡,也知道你想做什麼,但是軍隊畢竟是軍隊,還是有一定規矩的”,崗奇說道。
張雲軒就喜歡軍人的這一點,有什麼話直接說開,從不拐彎抹角,這樣最好,我需要什麼,你能什麼,雙方的條件差不多,就可以合作。
“既然崗奇君明白我的意思,我也就有話直接說了”,張雲軒索性也就不再裝了,“我最近有一批貨要走海路,到華東地區,我希望崗奇君能從中給與協調”。
“這個沒有問題,那我們能得到什麼呢?”
“您需要什麼呢?”
崗奇想了一下說道“首先是物資,我們需要的緊缺物資,桐油和豬鬃,我們帝國海軍不缺錢,可以以高於市場價三成的價格跟你結算,但是你要保證供應”。
“桐油好說一些,但是豬鬃,我不敢保證,這東西偶然性太強,就現在這個局勢來說,沒有多少老百姓還有精力養豬。”張雲軒說道。
崗奇也明白,隻就是漫天要價,是可以商量著來的。
“嗯,可以,我們還需要大米,華東地區是大米的主產區,我希望,你們金鼎每個月給我們二十萬斤大米”,崗奇又提出新的要求。
“嗬嗬,崗奇君,糧食我每個月給你十萬斤大米,另外十萬斤,我以黃金和美元作為補償,你看可以嗎?”張雲軒笑著說道。
崗奇一下子就明白了張雲軒的意思,什麼以黃金和美元給予補償啊,這就是明確的告訴自己,這是給自己的好處。
“呦西,那就十分感謝張君了,來,我們喝一杯,這可是上好的日本清酒”,說著崗奇端起酒杯,跟張雲軒碰了一下,一飲而儘。
放下酒杯後,張雲軒又開口說道“崗奇君,我看士兵們還是比較清苦,我想今後,每次我們交易額的十分之一拿出來,用作士兵們的補貼吧”。
崗奇一聽,立馬有些激動起來了,是的,雖然海軍的軍費比較高,待遇也要比陸軍要強,但是士兵們的補助還是很低的,除了自己日常生活所需之外,能寄給國內家裡的錢並不多,但是張雲軒拿出交易額的一成,發給士兵們,這就相當於大大地提高了士兵的待遇,這樣就能凝聚士兵的心了。
“謝謝張君”,
“另外為了表示我們帝國海軍與你的合作誠意,我決定,將我們閒置的三艘三千噸運輸艇租借給你使用,這樣的話,也方便你的商業活動”,崗奇誠懇地說道。
其實,這件事情還真不是崗奇能決定的,這是高須四郎臨離開天津時候吩咐的,這三艘運輸艇,由於運力不夠,基本上已經處於淘汰邊緣了,他的意思也有廢物利用的意思,一方麵租給張雲軒,自己可以免去很多維護費用。
另一方麵,也是最主要的,就是跟藤原家族買好,自己年紀有些大了,不想再呆在前線了,想通過藤原家在本土的資源,把自己調回國內,這樣既可以與家人團聚,又降低了危險性,這件事情已經在酒會當晚,跟藤原熊一委婉的提過,但是藤原並沒有給自己答複。
所以,隻能想到這個方法,給自己增加籌碼,畢竟東西也不是自己的,是海軍的,我不賣,隻租,這樣的話也堵住了一些人的嘴。
但是這對張雲軒來說,無異於天上掉餡餅,有了這三艘運輸艇,自己這方麵的運力將大大提高,雖說不能遠洋,但是在內河和內海使用還是完全沒有問題的,畢竟現在自己還沒有船隻,如果要用的話隻能租些幾百噸位的小船,而且還沒有選擇餘地,內河運輸還行,到了海上就不那麼保靠了。
“崗奇君,真的是太感謝你了”,張雲軒激動地說道。
“嗬嗬,張君,我們即使合作夥伴,也是朋友,朋友之間是不需要感謝的”,崗奇笑著說道,畢竟借花獻佛,自己又沒什麼損失,又得到了好處,這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好,崗奇君,為了我們的友誼,乾杯”
就在兩個人推杯換盞的時候,顧剛卻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急得團團轉。
這幾天,顧剛基本上每天都會接到總部的電報,催問他跟張雲軒的商談結果,第一批貨什麼時候可以發,具體的接貨時間和地點,結算方式,貨物種類等等一些類問題。
這些不是顧剛所能決定的,但是現在找不到張雲軒到底在哪呀?現在整個天津衛的商人都在找張雲軒,可是都找不到人影,誰都不知道他到底去哪了,就像突然間憑空消失了一樣。
自己也曾去過肖家,借著杜老板的名頭,打問過,可是肖萬年也不知道自己的啊,不光張雲軒不見了,雲雷也不見了,肖家的三少爺肖誌遠也不見了,也就是說,這三個人在一起的,安全是沒問題,就是不見了蹤影,這就導致顧剛的交易找不到人了。
問題是顧剛的壓力不僅僅來自於總部,還有天津站,明明是跟陳仙洲說好的要重建天津站,自己又答應給他協調人員,武器,可是金鼎這邊定不下來,自己就沒法離開天津市區,沒法協調人員。
交易沒達成,就沒有途徑將武器運送進來,更何況張雲軒答應自己的湯姆遜了,找不到人,所有的事情都停頓下來了。
以至於陳仙洲現在像個討債鬼似的,總圍著顧剛的屁股轉,由原來稱呼的顧先生,都到了現在直接稱呼為老顧了,可見人家心裡的怨氣有多重。
這個時候,顧剛多少有些後悔了,自己就是他媽的嘴賤,要是到了天津以後,先跟張雲軒談好了,交易完成了,再去找陳仙洲談重建天津站的事,就不會有今天這麼多的麻煩事了。
可是天底下就沒有賣後悔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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