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壇子裡酒水的逐漸減少,幾個人的話明顯多了起來,當話題說到張雲軒幾次被刺殺,眾人都唏噓不已,看來有多大的成就,就要付出多大的代價,而談到第一個死在自己麵前的手下王雙時,張雲軒眼眶微紅。
是的,那個時候襄城金地昂還在草創階段,要是沒有王雙的舍身取義,那自己活不到今天,也正是那件事情之後,張雲軒改變了自己的形式風格,處處高調,尤其是在麵對日本人的時候,更是直接拿自己的貴族身份壓製,為的就是讓自己身邊的人不再做無謂的犧牲。
“嗯,雲軒說的這個小夥子,我還是有印象的”,崔西平點點頭說道,“不知道跟他一起的那兩個年輕人,張家俊和趙征現在都在哪呢?”
沒等張雲軒回答呢,雲雷就替他說了,“這倆家夥,現在可了不得了,在天津金鼎呢,跟在福叔身邊,那可是福叔的哼哈二將,我都惹不起”。
聽雲雷這麼說,張雲軒瞪了他一眼,說道,“彆聽雲雷胡說,天津的金鼎原本就是福叔負責內部的事情,但是他畢竟上了年歲了,所以我就讓家俊和趙征跟在福叔身邊幫忙了”。
“雲軒,那什麼時候也帶著我出去轉轉”,老四雲濤滿眼渴望的說道。
“嗬嗬,怎麼著,四哥,在襄城呆膩了?”張雲軒微笑著說道。
“老四,彆胡說,雲軒自有安排”,雲海出聲阻止了雲海。
“三哥,沒關係,讓四哥說就是了,咱都是自家兄弟,沒有什麼可顧忌的”,
雲濤有些畏懼的看了看自己的三哥雲海,但還是開口說話了,“雲軒,不是我不安分啊”,
“當初父親讓我們來襄城的時候,就做好了分工,三哥跟在小妹身邊,負責她的安全”,
“而我需要保護張叔叔的安全”,
“但是現在張叔叔深居簡出的,金鼎的事情也不過問,也不需要我們這麼多人保護”,
“所以,我基本上都是在留在金鼎”,
“可金鼎的業務已經走上了正規,什麼事情都是有標準的流程,我也插不上手,成了一個吃閒飯的”,
“你要是這次不帶著我走的話,那我可就奉天啦,我們家那也是一大堆事呢”。
張雲軒沒有直接回答雲濤的問題,而是看了看雲海、崔西平和趙光明三個人。
隻見一直不大說話的趙光明笑了笑,開口說話了,“東家,其實不僅雲濤有這種想法,我也有這種想法”,
“哦?光明哥,你說說”,聽趙光明這麼一說,張雲軒來了興致,開口問道。
趙光明多少還有點緊張,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的跟張雲軒坐在一個桌子上喝酒吃飯,所以此刻他又端起了酒碗,喝了一大口,也算是為自己壯膽了,然後緩了一下,開始說話,“雲軒,我不知道,你算沒算過,我們雲家前前後後,派到襄城多少人嗎?”
張雲軒搖了搖頭,
趙光明接著說道,“當初我們從奉天明著是來了三十口子,這還不算前期雲雷帶來的人”,
“後來有陸陸續續的通過招工的渠道,進入金鼎二十多口子”,
“這前前後後就是五十多口子”,
聽到趙光明報出的人數,張雲軒大吃一驚,這件事情自己還真的沒仔細想過,看來雲家在自己身上是下了血本了,想到這,張雲軒心裡感覺到熱乎乎的,“光明哥,你接著說”。
“現在的金鼎,日方的人基本上都不管事了,基層做事的都是你們張家的老人和我們雲家的人,可以說每個部門,每條銷售網絡,都掌握在我們自己手中”,
“日本人隻是每個月拿著工資,和高額的補貼”。
崔西平在一邊點點頭,附和道,“光明說的沒錯,現在襄城金鼎的日本人基本上都被架空了,他們也樂得清閒”。
張雲軒見趙光明說話還是有些含而未露,不夠痛快,便端起酒碗,說道,“來光明哥,我們潤潤嗓子,你在接著說”。
趙光明這會也沒客氣,直接將碗中的酒喝乾,右手擦了擦嘴角的酒漬,接著說道,“我這個人平時跟人交流不多,有些事情,自己想到了就去做”,
“我原本的想法就是以張家的老人和我們雲家的人為班底,架空日本人,在以傳幫帶的老辦法,做好人才儲備,為的就是有一天金鼎發展壯大了,可以隨時抽調人手”。
說到這,趙光明提起酒壇子又給自己倒了滿滿一碗,然後一口乾下,看的桌上的幾個人都一愣一愣的,沒想到這個老實人,這時候開始發威了。
這碗酒下肚,趙光明明顯是喝多了,卷著舌頭接著說道,“現在這些人我都培養好了,他們熟悉金鼎運作的各個環節,可是卻沒有用武之地”。
“張雲軒”,聽著趙光明直接喊出了張雲軒的名字,一旁的雲海和雲濤,趕緊出口阻止,“光明哥,你喝多了,我們回房間休息吧”。
誰料,趙光明,直接一拍桌子,大聲說道,“我就是要喝多,不喝多有些話我說不出來”。
“沒事,讓光明哥說”,張雲軒聽出了趙光明話裡的委屈和不甘,而且趙光明所說的,所做的,自己一直都沒考慮過,
自己走得太快了,隻看到往前走的路崎嶇不平,想著如何踏平坎坷了,卻沒有停下腳步,回頭看看,看看自己身後的人都在想什麼,做什麼。
就聽趙光明接著說道,“張雲軒,你隻知道埋頭向前,你怎麼就不回頭看看呢?”
“你看看襄城,這個你起家的地方”,
“你再看看我們這群人為你想了多少?做了多少?你看到了嗎?”
趙光明的連番責問說的張雲軒麵紅耳赤,不錯,這些自己是真的不知道。
“不說我做了多少,你問問西平大哥,他給你準備了多少人?你問問雲海雲濤,雲家給你準備了多少人?”
“你天津金鼎有肖家人手幫襯,人手充足”,
“可你上海金鼎呢?你有足夠的人去支撐嗎?僅靠吳凱一個人嗎?你的基層架構呢?你想過嗎?”
“我可以負責任的說,你上海金鼎除了一群赳赳武夫之外,就是個空殼子”。
趙光明的話如同洪鐘巨鼎敲擊著張雲軒的頭腦,是啊,光明哥說的句句都是真知灼見,看來自己這次回家還真是有意外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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