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心中就已經堅定無比的張雲軒,在聽到雲星質樸無華的言語後,心中更加堅定了,是啊,小日本有什麼可怕的,我們這一代趕不走他們,還有我們的兒孫呢?實在不行還有兒孫的兒孫呢?那還有什麼可說的?乾就完了!
“二哥,謝謝你”,張雲軒扭過頭笑著對雲星說道。
張雲軒的一句感謝,說的雲星還有些不好意思了,靦腆的說道,“雲軒,我跟你不同,我就是一個粗人,而你是乾大事的人”,
“廣州的這段時間,我一直觀察著你做的事情,說實話,剛開始我還有些不理解,但是越看越感覺到佩服,什麼事情你處理起來都是有深意的,怎麼說呢,很多事情就不像你這個年紀能做出來的,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對,叫謀定而後動,走一步看三步”。
“哈哈哈”,聽到這,張雲軒仰麵大笑,“二哥,你太高看我啦,都是形勢所迫罷了”。
五天後,張雲軒一行終於抵達了上海,沒有人迎接,就是這樣,因為張雲軒從廣州動身的時候,就沒有通知上海方麵。
上岸後,張雲軒安排兩艘運輸艇就停在碼頭,等著自己安排人來對接,然後帶著雲海坐著黃包車,趕往金鼎總部。
而雲星和小刀等人換了一身裝扮,消失在上海的街道上。
可能有人要問,張雲軒不是剛離開上海沒有多長時間嗎?怎麼從廣州回來,沒有直接回襄城,而是又來到了上海,這是為什麼呢?
其實答案也並不複雜,不管到什麼時候,中國依舊還是一個人情社會,尤其是像張雲軒這樣的商人身份。
現在已經是1942年一月底了,馬上就要到中國的傳統節日春節了,到上海來的目的就是倆字——送禮,維護好上海方方麵麵的關係。
再一個就是拜祭自己的好兄弟雲雷,沒沒想到雲雷張雲軒都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一樣,那個神經大條的年輕人,就這樣的離開了自己,心中的悲傷是無法形容的,但是有什麼辦法?失去了就是失去了,隻能直麵現實。
當張雲軒和雲海前後腳從黃包車上下來,付過車費,出現在金鼎大門口的時候,門房趕緊迎了上來,熱情的說道,“張先生,您來啦”。
張雲軒點了點頭,說道,“老趙,你辛苦了,馮經理在嗎?”
“在,在樓上呢?我給您通報一下”,
“嗬嗬,不用了,我直接上去吧”。
說完兩個人便穿過院子,走進大樓,沿著樓梯直接來到了馮凱的辦公室。
“當當”
“請進”
張雲軒推門走了進來,這一下讓坐在椅子上正跟顧剛談事的馮凱大吃一驚,趕緊站起身來,問道,“老板,你什麼時間到上海的?怎麼也不提前發個電報呢?”
顧剛也站起身來,笑著說道,“雲軒,你這大老板怎麼還神出鬼沒的,怎麼就突然來上海了?”
張雲軒看著兩個多月沒見的兩個人,笑著說道,“我這不是搞個突然襲擊嗎?看看你們都在乾嘛呢?有沒有偷懶”。
張雲軒一邊說著,一邊脫掉了身上的大衣,遞給身後的雲海。
雲海接過大衣後,掛到了衣服架子上,然後轉身出門,並且把門帶上。
張雲軒也沒有再客氣,直接坐到了沙發上,倒了杯熱茶,喝了一口,然後看著兩個人,接著說道,“廣州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我看著離過年的時間不遠了,就順道到了上海,看看有多少關係需要維護的”。
“這麼快廣州那邊就處理完啦?”顧剛坐到張雲軒對麵,滿臉驚訝的問道,
“嗯,事情還算順利”
“老板,報紙上說,日軍占領了香港,是真的嗎?”馮凱問道。
“哎,這是真的,十八天,就十八天,號稱日不落帝國的英軍就投降了”,張雲軒心有感觸的說道。
“對了,老馮,你給茂森打個電話說聲,碼頭的船上有我從廣州帶回來的一些紅酒什麼的,讓他搬下來一半放到倉庫裡”,張雲軒又說到。
馮凱站起身來,卻給李茂森打電話不提,張雲軒又開口問道,“老顧,最近的上海局勢怎麼樣?”
“哎,還能怎麼樣?”說到這顧剛長歎了一聲,“上海區覆滅以後,日本特務和76號更加猖狂了,到處抓人,就算是租界他們也能自由出入了,前些日子英美為對抗日本與重慶政府簽訂新約,正式放棄了治外法權和在華租界,公共租界不複存在。”
“隻有一個法租界還在苦苦支撐,基本上也是名存實亡,那日本人根本就沒有辦法,現在整個上海真的就是日本人的天下了”。
“那重慶方麵,就沒有打算重建上海區嗎?”張雲軒又問道。
顧剛搖了搖頭,說道,“重建上海區是做不到了,現在軍統在上海也沒有多少人了,沒有人有能力擔起這份重擔”。
是啊,上海區的再次覆滅,給軍統帶來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這不僅是人員的損失,更是對精神和士氣的沉重打擊。兩次艱難組建的上海區,卻都遭遇了覆滅的命運,兩任區長也都不幸被76號生擒,而且先後投敵。這一係列的挫敗,讓軍統在上海的存在感跌入了穀底,僅剩的一部分潛伏人員,也都憂心忡忡,擔心自己的身份暴露,而不敢輕易露麵。
更彆提那些在郊區的忠義救國軍了,他們如今正深深陷入清鄉運動的泥潭之中,自身都難保,根本沒有辦法抽出多餘的人手來補充上海的軍統。他們在清鄉運動中遭遇了怎樣的困境啊!或許是敵人的嚴密圍剿,或許是資源的極度匱乏,每一步都充滿了艱難險阻。他們掙紮在生死邊緣,為了保衛祖國,為了堅守自己的信念,付出了巨大的犧牲。而在上海的軍統,也同樣麵臨著巨大的壓力和困難。他們急需支援,但忠義救國軍卻無能為力。這種無奈和焦慮,讓人感同身受。每一個人都在為了國家的未來而奮鬥,卻又常常感到力不從心。。
聽到顧剛的說辭,張雲軒也是久久無語,是的,這怎麼說?沒法說啊,你這家夥前後兩任區長都當了叛徒,投靠了日本人,誰知道招出了多少情報,出賣了多少人,那潛伏的人員肯定不敢輕易露麵,更彆說忠義救國軍了。
這時候馮凱也打完了電話,默默地坐到了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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