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襲擊車隊的兄弟們陸陸續續回到了各自的藏身地點,雲星也在大通的倉庫裡見到了剛剛趕過來的胡德珍等人,聽完李德森和胡德珍對現場情況的詳細述說,雲星心裡有數了。
“諸位,看來這三支車隊就是敵人放的誘餌,表麵上看著氣勢洶洶,怪嚇人的,其實就是一隻紙老虎”,李德森誌得意滿地說道,“我聽手下的兄弟們回來彙報說,每支車隊基本上都是五輛汽車,可是車上的人員並不多,基本上都是兩三個人,配備的武器還是短槍,沒有重武器”,
“而且很明顯的就是這些人並不是什麼精銳,槍響之後,第一件事想的就是逃跑,但是兄弟們都嚴格遵守了命令,並沒有戀戰,打完手裡的子彈就撤了,至於後續的情況就不大清楚了”,
“還是讓胡隊長來介紹吧”。
“那好,我老說說吧”,胡德珍點點頭,接著李德森的話繼續介紹著,“李隊長他們整個襲擊過程,我都在一旁看著,事情也確實像李隊長說的那樣,車裡坐的都是中國人,沒有日本人,而且從運到襲擊之後的慌亂的表現來看,完全沒有76號特務的那種臨危不亂的氣質”,
“但是,日本憲兵趕來支援的速度很快,從槍聲響起,到憲兵趕到現場,也就不到十分鐘的時間,這就說明,他們對這種情況早有預料”,
“但是我想不明白的一點卻是,憲兵到場之後,並沒有對李隊長的兄弟進行追捕,隻是控製好了現場,幾分鐘後,萬裡浪帶人過來才開始救治傷員,收斂屍體。在這一點上我是實在沒明白他們是什麼意思?”
雲星等人並沒有插話,依舊在等著胡德珍繼續說。
“也就過了半個多小時吧”,胡德珍接著說道,“崗村和一個挺胖的中年人到了現場,但是並沒有什麼憤怒的情緒”,
“現場的勘察都是有這個中年胖子完成的,崗村隻是站在一邊並沒有發表什麼意見,而這個胖子勘查完現場之後,似乎還露出了比較滿意的笑容,這也是令人比較費解的”,
“而且他們也沒有對附近的商鋪進行搜查,就這麼草草的收隊了”。
“那你沒有發現後麵有尾巴嗎?”顧剛開口問道。
胡德珍搖搖頭,表示沒有。
“雲星老弟,現場的情況就是這樣,你看出點什麼了嗎?”一直沒開過口的陳先洲這是開口說話了。
“嗬嗬,陳老哥,我也不是神仙,還真就沒看出什麼來?不知道你有什麼發現嗎?”雲星嗬嗬一笑,反問道。
從知道陳先洲是曾經軍統天津站站長之後,雲星的心裡就很膩歪,就是這小子在天津阻止了對張雲軒的暗殺,最終導致天津站一百多弟兄被日本人殺害,不說他是個飯桶吧,反正也不是什麼有能力的人。
陳先洲當然不知道雲星對他有看法了,這個時候他覺得自己該說點什麼了,要不然還真讓人以為自己這個老牌軍統還真是混飯吃的。
所以,他開口說話了,“通過李隊長和胡隊長對現場情況的介紹,我倒是看出一點小問題,不到之處,還請各位指正”,
“首先,關於車隊的武裝力量並不強這一點,我覺得這個車隊本就不是他們下的餌,從事發前後的現場介紹來看,車隊的人員並不多,武裝力量也不強,遇襲之後也沒有引起對方足夠重視的種種反常情況來看,我覺得這三支車隊出現的唯一目的,就是確認我們這些人是不是還在上海”。
“確定我們是否還在上海?”顧剛不解的問道。
“是的”,陳先洲點了點頭,“老顧,你想想,年前我們的兩次行動給他們帶來多大的損失,而且他們在大規模的調查之後又沒有得到任何線索,換做是你的話,你能善罷甘休嗎?”
“顯然不能”,
“而且,項正其也是年前就來上海投降的的,為什麼那個時候日本人不對他進行高調的宣傳,而是等到春節後才大肆宣傳的,難道是直到年後他才把肚子裡關於第三戰區的情報出賣給日本人的?”
“這也是不現實的,想要讓日本人感覺到他有價值,那麼他第一時間就要給人家出有價值的東西,那他作為第三戰區炮兵副司令,什麼東西最有價值,當然是第三戰區的軍事部署”,
“這才是他在汪偽和日本人麵前進階的最重要砝碼,至於其他的情報,他可以溫水煮鱉,慢慢吐,這都不要緊”。
“哎呀,老陳,你就彆這麼這麼一點點的分析了,直接說就過就行了”,作為陳先洲現在的搭檔,曾經老熟人的李德林有些著急的催促著。
雲星則是開口說了句,“李隊長彆急,事情分析透了,我們才能找準方向,提高行動的成功率”,
“陳老哥,你接著說,不急”。
到了這個時候,雲星對陳先洲的看法多少有了些轉變,沒錯,作為複興社時期老牌特務的陳先洲,還是有自己的獨到之處的,當初天津站的事情,說道根本就是他太輕敵了,覺得張雲軒就一個漢奸商人,能有多大本事,所以最後落得一個兵敗如山倒的結局,但是經過在總部這一年多時間的沉澱,此時的他已經徹底的沉穩了下來。
所以在李德林和胡德珍介紹完現場情況之後,再結合自己對以前事情的了解,發現了問題的關鍵所在。
就聽陳先洲接著說道,“我也是在聽胡隊長說道那個中年胖子在今天事情的表現時候,我才想通的”,
“給我的感覺所有的關鍵點就在這個胖子身上”,
“胡隊長在上海這麼久了,都不認識他,而且很明顯這個人在日本人那有著很強的話語權,這至少能夠說明一點,這個胖子不簡單,應該是剛調到上海時間不長”,
“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他到上海以後開始變化的,包括高調的宣傳項正其,高規格的保護措施”,
“所以我覺得他來上海,目的就是為了消滅我們,而車隊的安排就是想確認我們是否還在上海”,
“麵對這樣一個對手,接下來才是我們真正頭疼的開始”。
不得不說,陳先洲的這一番分析有理有據,不得不使人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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