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薇穿越帶萌娃!
姬冥修從小竹屋走到山上時,兩個孩子已經睡下了,雖嘴上喊著“我要大床我要新床我要自己睡”,可真到了閉眼睛的那一刻,又全都厚著臉皮爬到了喬薇床上。
喬薇好笑地給二人蓋上薄被,拿著乾爽衣裳去了浴室。
洗完,穿著一件自己做的無袖睡裙走了出來,冰蠶絲的衣料像行走的冷氣貼在肌膚上,心裡也漸漸透出了一絲清涼。
“喬幫主好興致。”
一道熟悉的話音驀地響在身後,嚇得喬薇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這人是怎麼進來的?她明明鎖門了好麼?!
“你……你怎麼來了?招呼都不打一個。”喬薇說著,找了件外袍披上,這件裙子在前世算是十分保守的款式,在古代可能還是有些另類,難保會讓人覺著她不夠自重。
姬冥修倒是沒這麼想,這是她自己的屋子,她如何打扮是她自己的事,倒是他一聲不吭地上門有些唐突了。
“新床不錯。”姬冥修的聲音響在對麵,喬薇回神一看,才發現人家早放開她去欣賞她的新屋子了。
喬薇見他神色從容,心知他沒誤會自己,暗鬆一口氣,說道“當然不錯,我可是花了大價錢買的!”
“哦?多少錢?”姬冥修笑著問。
喬薇伸出手“五百兩!”
姬冥修的唇角彎出了一個難以壓製的弧度“那確實挺貴的。”
其實……算上補給黃老板的差價,一共才三十五兩,不過她是不會承認的,在帥哥麵前,她是很要麵子的。
“你懂木材嗎?老板說它是紫檀木。”喬薇心裡打著小九九問。
姬冥修十分配合地說道“不懂。”
不懂啊,喬薇眼底掠過一絲狡黠“你看見我頂上的梁沒?”
姬冥修仰頭。
喬薇神氣地說道“這是金絲楠木的!”
雖然它的確是金絲楠木的,但小沒良心的應該不知道才對,吹得跟真的似的,姬冥修覺得她挺逗。
喬薇又帶著他去了自己的池子“看見沒?這是漢白玉砌的!”
“啊,漢白玉?”姬冥修意味深長地看向了她。
喬薇被看得心裡一個咯噔,這家夥不懂木材,她吹上癮了,就拉著他來看池子,卻忘記他有可能是懂石材的,他不會是看出這隻是幾塊破石頭了吧?
“我還沒見過漢白玉,開眼界了。”姬冥修忍俊不禁地說。
喬薇長長地鬆了口氣,之後,又帶著姬冥修在彆墅轉悠了一圈,像耍寶似的,每個角落、每件家具都吹噓給他聽,生生把造價二百兩的房子,給吹出了數千兩的逼格。
雖然它的確價值這個數,但她不知道它值這個數,小丫頭吹噓起來的樣子實在是讓人忍俊不禁。
姬冥修眸中難掩笑意。
喬薇吹噓了一晚上,甭提多神氣了“不比你的四合院差吧?我還有不少寶物在路上,沒來得及運過來呢!等哪天運過來了,你再來我家看!”
小白都不忍直視了,捂臉。
姬冥修含笑說道“好。”
……
這一晚,喬薇做了個夢,夢見自己把丞相那朵高嶺之花給采了。
喬薇一個激靈坐了起來,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脫離夢境了,正睡在自己從黃老板那兒“訛”來的拔步床上。
夢裡的一切太真實,竟像是真的發生過一樣。
但她怎麼可能會做那種事?她可是個有節操的小寡婦!
喬薇裹著蠶絲被,偷笑著在床上滴溜溜地滾了一圈,滾到儘頭發覺不對勁——
孩子呢?
“景雲!望舒!”
望舒頂著滿頭皂角泡泡跑了進來“娘親,你叫我?七娘在給我和哥哥洗頭。”
景雲已經洗好了,正在給小白洗澡,聽到娘親叫他,抱著同樣滿頭泡泡的小白進屋了“娘親。”
喬薇暗暗鬆了口氣“你們都起了啊,怎麼沒叫我呢?”
景雲道“我叫了,但是娘親做夢睡得好香,我沒叫醒,就和妹妹起來了。”
做夢……
咳。
喬薇的臉頰紅了紅,一本正經道“以後去哪兒之前都先和娘親說一聲,一次叫不醒就叫兩次,兩次叫不醒就叫三次,一直到叫醒為止,知道嗎?”
二人乖乖點頭,娘親好生氣的樣子,臉都氣紅了,他們再也不敢一聲不吭地亂跑了。
……
喬薇穿戴整齊出來時,顧七娘已經把飯菜做好了,昨晚的事雙方都有些尷尬,但誰也沒說出來,有些事,當做沒發生就好。
“不知道夫人喜歡什麼口味,就隨意做了些。”顧七娘道。
喬薇看著桌上的白麵饅頭、芝麻油涼麵與水煮蛋,說道“開工後,這邊的家務就不用做了,我自己能行。”
顧七娘以為喬薇是買他們回來做奴才的,做工隻是奴才的某一項任務,沒想到……真的隻是做工。
“我打算把庫房做成作坊,以後作坊的打掃與看管任務就由你與阿貴來負責,目前暫時隻我們幾個做事,等生意做大了,應該會有新人加入。做工的時間定在白天,如果需要趕貨,不排除加班的可能,沒有加班費,但是會根據你們的績效按月發放獎金。”
績效、加班、加班費,阿貴與顧七娘聽得一頭霧水,喬薇略略解釋了一番,大致就是做得好、生意好便有打賞。
大梁朝沒有加班一說,做工時間完全是老板說了算,加班是家常便飯,無償的,誰都不敢抱怨,畢竟這個時代最廉價的就是勞動力。你不想乾,多的是人想,隨便做點工都比種田賺錢。那些無良商家正是看準了這一點,變著法兒地壓榨他們,不克扣工錢都算好的,還打賞?
“獎金視情況而定,每月底薪二兩銀子。”見二人一臉懵逼,喬薇又解釋道“底薪就是保底的月錢。”
說月錢他們就懂了,在官家時,二等丫鬟與小廝的月錢是一兩,大丫鬟、通房丫鬟才隻得二兩,這個月錢可以說是非常可觀了。
“我二兩,七娘呢?”阿貴問。
喬薇不明白他從哪兒聽出她指的是他一人的月錢“七娘也是二兩。”
阿貴更驚訝了,做同樣的工,女人的月錢怎麼能和男人一樣呢?倒不是他不想七娘賺這麼多,隻是單純地不明白。
喬薇淡淡一笑“在我這兒,男女平等,二兩是你們的底薪,底薪是固定的,獎金卻是靈活的,阿貴你不努力的話,七娘指不定掙得還比你多。”
阿貴目瞪口呆。
另一邊,顧七娘似乎有話要說,阿貴握住了她的手,她又把話頭咽下去了。
回了屋,顧七娘拿了一個白麵饅頭給鐘哥兒,隨後關上門“阿貴,你剛剛怎麼不讓我說?”
阿貴反問道“你想說什麼?說她給我們的月錢太多了?”
顧七娘歎了口氣“我們是簽了死契的奴才,是不能拿這麼多月錢的。”
倒不是說拿了會犯法,而是他們這種連身家性命都賣給對方的人,連頭發絲兒都是主子的,主子哪怕把他們活活打死,官府也不會追究,與那些嘴上自稱“奴才”的下人不同,他們沒資格要求主子給月錢,當然主子一般會給,但隻給彆人的一半。
阿貴不以為然道“她有錢,你沒看她那些家具,全都比咱們抄家前的還要好,就她那拔步床,我看造價就得千兩,再看她的房梁,居然是金絲楠木做的。我太爺爺當年官拜總督,也沒見他用過這麼稀罕的木材。這點月錢對她來說算什麼?指不定她給彆人的是四兩,給咱們的才是二兩。”
“她這也太……”後麵的話顧七娘沒說了。
阿貴摟住她道“七娘,等賺夠了錢,我就給咱們倆贖身,帶你和鐘哥兒遠走高飛。”
……
喬薇將孩子們送去老秀才的私塾後,便回到山上,思考著怎麼給池子引水。
池子不算特彆大,長二十米,寬十米,深度一米二到一米八,池子的一小半是建在她買的地皮裡,剩下一多半是占的公家的地,這是村長同意的,反正上頭不查這些,實在查起來交點租子便沒事了,除非有人把這一座山頭買下,否則喬薇的池子愛建多大建多大。
論與村長搞好關係的重要性……
喬薇看著光溜溜的池子,恨不得立馬放滿水,撲騰一聲跳下去,可惜沒水。
最近的水源有兩個,一個是林子裡的小溪,那兒的水乾淨清澈;另一個是村子裡的水渠,水渠的水來自水庫,質量不如溪水,但離得近,引起來更方便一些。
就在喬薇思索著哪個水源更合適時,羅大娘找上門了“小薇啊,在不在啊?”
喬薇將羅大娘迎進堂屋,給她倒了一杯羅漢果涼茶“乾娘,您怎麼來了?”
羅大娘在太陽下暴曬了一路,熱得滿頭大汗,端起杯子咕嚕咕嚕地灌了幾大口,才喘道“我和你商量商量席麵的事,你如今也是村子裡的人了,喬遷之喜是一定要做席的,就看做大做小,我估摸著吧……小不了。咱們村兒可沒人建過這麼大的房子,大家都想來看看呢。”
喬薇點頭“都聽您的,您看怎麼擺、擺多少桌合適。”
羅大娘想了想,說道“就擺十桌吧,吃個幾輪應該就差不多了。你大哥說給你弄兩百斤蝦過來,讓大家夥兒吃個夠!”
喬薇眸子一瞪“這可太破費了,兩百斤蝦,那得多少錢?”
羅永誌收蝦的生意不知道多好,每日都有進項,比種田那會兒強了幾十倍,羅大娘不是貪心之人,不在乎少賺這麼一天“錢不是問題,最重要的是給妹妹撐場麵嘛。”
喬薇微微一笑“那我在這兒先謝過大哥了。”
羅大娘拍拍她的手“還不都是托你的福,他才有了這樁生意?”
可她對羅永誌好,是因為羅家於他們母子有恩在先,再追溯源頭就有些扯不清了,喬薇笑笑,將話題拉回了席麵上。
羅大娘說擇日不如撞日,就定在了第二天。
喬薇對席麵的經驗僅僅來自於阿生的童生席,但那會兒她隻是跟在老秀才旁邊打打下手,彆的章程一應不知,羅大娘笑她,難得的明白人兒,卻被這點小事難道。
羅大娘挑起了大梁,翌日天不亮便帶著喬薇到鎮上采買,鄉下設席沒那麼多講究,雞鴨魚肉全都齊活兒便差不多了,羅大娘割了二十斤五花肉、二十斤瘦肉、二十條鮮活的大鯽魚。
雞鴨與小菜家裡都有,就不在外亂花錢了,大米、白麵、玉米麵與芝麻油各買了一些。
“再買些鹹蛋吧。”喬薇道。
羅大娘嗔道“那怎麼行?鹹蛋多貴呀!一個二十文呢!一人一個,一桌就得近百文!”
喬薇不好意思提醒羅大娘,她的鬆花蛋兩百文一個,她打算拿一罐子出來招待客人的。
鹹蛋最終還是買下了。
為這個,羅大娘數落了喬薇一路,什麼敗家啦,什麼賺錢不易,什麼不曉得存點體己銀子做嫁妝雲雲。
為慶賀喬薇喬遷之喜,老秀才的私塾放假一天,老秀才自告奮勇地當起了賬房先生,替喬薇登記來客的份子錢。
自己也有收份子錢的一天,喬薇覺得挺神奇的。
兩個小包子起床後,照例把每間屋子都溜達了一遍,隨後心情大好地去了門口,以往都是他們上彆人家玩,這回,終於也輪到他們做東,把小夥伴請到自己家了,這麼大、這麼漂亮的家,想想就特彆驕傲!
最先到的是二狗子一家,二狗子娘去廚房幫忙,二狗子與弟弟跑向龍鳳胎“景雲!望舒!”
景雲說道“到我房間去玩。”
“你有自己的房間啊?”二狗子驚訝,他都十歲了,每天還跟弟弟哥哥擠一屋呢,屋子又潮又小,下雨屋頂還漏雨,甭提多心塞了。
景雲將二狗子兄弟帶去了自己房間。
房間又大又寬敞,有架子床、書架、書桌、衣櫃、床頭櫃、多寶格,牆壁上掛著景雲的書法,全都被喬薇拿到鎮上裱了起來,雖不比名師大作,卻已初具風骨。
二狗子睜大眼,摸摸書架、摸摸書桌,又摸摸牆壁上的字“景雲,你房間好漂亮啊。”
景雲的房間不算漂亮,簡約清冷,一如他的性子,望舒的房間,才是真的閃瞎人的眼。
“望舒,你的床好大呀!還是金子做的!是真金嗎?”村裡一個叫二丫的八歲小姑娘說。
二丫沒上學,二丫從前不耐煩與望舒玩,總嫌她臟、也嫌她笨,可現在,不僅望舒乾乾淨淨的,連屋子也乾淨得不像話,更重要的是,屋子裡好多東西都是她沒見過的。
“當然是真金啦!”她其實也不知道啦。
二丫指著一個變了形的怪鳥問“這是什麼?”
望舒就道“這是我的金孔雀!”
“也是金子做的嗎?”二丫問。
“是呀!”望舒毫不含糊地點頭。
二丫吞了吞口水,望舒對金子沒概念,她卻是懂的“可以給我摸一下嗎?”
“給!”望舒十分大方地把玩具讓給了二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