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薇穿越帶萌娃!
從公主陵出來後,姬尚青與教主大人回了京城,姬冥修與喬薇帶著小包子去了喬家的墓地,當初喬老夫人與喬家決裂,去了道觀了此殘生,死後也沒能葬在喬家,是喬崢奪回家主之位後才把母親的棺木遷入墓地了。
喬家的墓地就沒公主陵那麼氣派了,在偌大的墓園中占據了一小個山坡頭,從下往上依次是喬家的曆代祖宗,喬老夫人是新過世的,墳頭在最外的位置,再往裡,最高處是喬家的先祖。
喬薇不大懂古代掃墓的規矩,隻是乖乖地跟在姬冥修身後,看他最先把先祖的墳頭清理了,插上柳枝,再依葫蘆畫瓢,把餘下的老祖宗們的墳頭挨個兒打理了一番,在他們之前,喬家人應是來過,墳頭上還擺放著新鮮的祭品與尚未燃儘的香燭。
這些事若吩咐下人去做,也挑不出什麼錯,但他願意親力親為,像料理公主陵那樣料理她娘家的墓地。
沒辦法不讓人動容。
“來,把柳枝插到外曾祖父、外曾祖母的墳頭。”姬冥修把兩根新鮮的柳枝遞到了景雲與望舒手中,兩個小家夥賣力地插柳去了,姬冥修一回頭,見喬薇含笑看著自己,他也笑了笑,這一笑,像是三月的春風,能把厚重的積雪都給暖化了。
“外曾祖父,我是景雲,我來給你掃墓啦!”景雲把柳枝插好,先前在公主陵祭拜了一番,業務已經相當熟練了,十分嫻熟地點了香燭,跪下磕頭三個頭,將香插進了香壇。
望舒有模有樣地拿著香“外曾祖母,我是望舒,我來看你啦!”
說著,也學著哥哥的樣子,磕了個頭。
景雲特彆心機地將頭貼在了青石地板上,望舒以為磕頭要磕到地上為止,嘭的一聲砸下去……
地板裂了……
上個墳差點把人家的墳頭給毀了,喬薇也是負氣的,丞相大人親自將女兒拎到一旁教訓“頭疼不疼……讓爹爹看看紅了沒有……”
喬薇黑了臉。
掃完墓,天色尚早,一家人又去郊外踏了會兒青。
兩個小家夥在草地上跑來跑去,跑得滿頭大汗,景雲自是跑不過望舒的,但他心眼子多,一會兒撒顆糖,一會兒拋顆棗,望舒一路跑一路撿的,倒還真跑到他後麵了。
喬薇哭笑不得,朝二人招了招手“過來。”
二人呼哧呼哧地跑了過來,撲進喬薇懷裡。
喬薇將二人牽到馬車上,擦了汗,換了身乾爽的衣裳,望舒又要下去,被她撈住了。
望舒手腳一陣撲騰“娘親乾嘛呀?快放我下來!”
喬薇擦著她額頭的汗,說道“時候不早了,要回家了。”
望舒不滿地噘起了小嘴兒“可是還那麼亮!”
喬薇越發哭笑不得了,這小丫頭片子,幾時還知道看天色了?但這會子亮,走一段路便不亮了,得趕回家吃晚飯呢。
望舒大概知道娘親是最不好忽悠的,放棄了攻克娘親的念頭,轉而爬到爹爹的腿上,賴在爹爹懷裡一陣撒嬌。
姬冥修看了一眼喬薇,隻見喬薇抱懷,眯著眼,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當即揉了揉女兒的發頂“爹爹去給你糖葫蘆吧?”
望舒眼睛一亮“好呀!”
瞬間將踏青的事拋諸腦後了。
孩子累了一整日,又在草地上瘋跑了小半個小時,早已精疲力竭,在馬車上晃悠了一刻鐘便開始昏昏欲睡。
望舒在爹爹懷裡小雞啄米。
喬薇將景雲抱進了懷中,景雲打了個嗬欠,舒舒服服地睡了過去。
又走了一段路,喬薇也開始犯困,姬冥修大臂一攬,讓她靠在了自己肩頭,喬薇彎了彎唇角,安心地閉上眼。
馬車內,響起了均勻的呼吸聲。
從墓地到東城門不過三十裡地,然而從東城門到姬家又有三十裡地,姬冥修用的馬都是上等的汗血寶馬(不然也駝不動望舒這個小胖子),一個時辰便可走到,但怕顛著妻兒,姬冥修讓車夫放緩了車速,抵達四合院附近那家賣糖葫蘆的小鋪子時天色已微微有些暗了。
姬冥修將望舒放進了喬薇懷裡,喬薇睜了睜眼,迷迷糊糊地問道“到了嗎?”
姬冥修輕聲道“還沒,我去買幾個糖葫蘆,你在車上等我。”
“好。”喬薇應下,抱緊懷中的兩個小家夥,又閉上眼睡了。
姬冥修走下馬車,穿過巷子,去了那家賣糖葫蘆的老字號。
喬薇靠在車壁上睡得天昏地暗,昨兒就寢不算晚,也沒做什麼羞羞人的事,白日裡居然困成這樣,著實有些出人意料,不過,看著兩個小的睡得比她還香,她又釋然了。
春困春困,春天不就是個犯困的時節麼?
母子仨睡得香甜,忽然巷子裡傳來了一陣刺耳的尖叫聲“救命啊——”
景雲被這聲音驚得小身子抖了一下。
喬薇連忙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哄著他繼續入睡,隨後將他與望舒輕輕地放在了座椅上,兩個小家夥的腦袋相互抵著,睡得一片香甜。
喬薇挑開簾子,放低了音量道“出了什麼事?”
車夫道“小的去看看。”
他話音一落,巷子裡的姑娘衝了出來。
喬薇對多管閒事沒興趣,但那夥人好死不死地居然撞上了她的馬車,不小心撞了倒也罷了,撞完他還不屑地踹了車輪子一腳,喬薇從車窗內出手,一把揪住那人的衣襟,不待那人做出反應,將人重重地摔進了巷子!
那夥人見同伴被人揍了,立馬分出了兩人朝馬車砍來。
喬薇跳下馬車,拔出匕首,焚天削鐵如泥,隻聽得鏗鏗兩聲,二人的長劍被砍斷了,二人麵麵相覷了一眼,用喬薇聽不懂的話咒罵了幾句什麼,丟掉長劍,亮起掌法,朝喬薇狠狠地劈來。
喬薇飛起兩腳,將二人踹進了巷子。
二人的武功其實並不弱,隻是沒料到喬薇的力氣這麼大,在喬薇出腿時二人幾時做了格擋,以為能夠妥妥地擋住,哪知卻被毫不留情地踹飛了。
第一個被喬薇丟進巷子的家夥原本已經用儘全力站了起來,卻又接連被兩個弟兄砸趴在了地上,吐出一口鮮血,兩眼一翻,不省人事了。
這兩個被喬薇踹飛的家夥比同伴好不到哪兒去,也不知這個女人是吃什麼長大的,不就是被掃了一腿?卻半邊身子都麻掉了……
餘下的兩個見狀不妙,幾時撤退了。
那個被追得喊救命的姑娘驚魂未定地跑了過來,對著喬薇深深地行了一禮,用沙啞的嗓子說道“多謝女壯士出手相……咦?是你?”
她嗓子啞了,喬薇聽聲音倒是沒聽出是誰,但她的語氣,分明是認識自己,喬薇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你認識我?”
姑娘撩開了頰上臟兮兮的頭發,拍拍自己胸脯道“是我呀!”
喬薇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老實說,她蓬頭垢麵的,已辨認不出原先的容貌,隻一雙眼珠如黑珍珠一般,清亮動人,身形瘦可見骨,穿著昂貴的料子,但四處都破了口子,看上去狼狽又寒酸。
“你……你不記得我了?”小姑娘急得都哭了。
喬薇定定地盯著她的臉,半晌後,試探地問道“小師妹?”
小師妹激動得抓住了喬薇的胳膊“是我!是我!”
喬薇方才隻是隨口一問,哪裡知道自己瞎貓撞上死耗子竟給問對了?這可真是晴天霹靂,高高在上的素心宗千金,怎麼落魄成了這副德行?
“素心宗垮了?”喬薇瞪大了眸子道。
小師妹逃亡了這麼久,總算找到了個能說話的,心底的委屈一下子湧了上來,哽咽著說道“素心宗沒事……”
喬薇暗暗鬆了口氣,沒事就好,素心宗還有三座金礦呢,她沒接手前可千萬彆出什麼岔子!
撇了小師妹一眼,喬薇又道“既然素心宗沒事,你怎麼不好好地在素心宗待著,卻跑到京城來,還弄成了這個樣子?剛剛追殺你的那群人又是怎麼一回事?”
“這……”
喬薇淡道“又說來話長是吧?”
“嗯。”小師妹一抽一抽地點頭,“我是來找四師兄的,你能不能讓我見見他?”
喬薇嗬嗬道“從前的賬我可都還記著呢,你覺得我能讓你見他?”
小師妹嚇得眼淚直冒,一邊抹淚,一邊道“可是我走投無路了……”
同情心這種東西,喬薇上輩子便丟乾淨了,見她哭得這麼凶,眼皮子都沒抬一下“你走投無路是你的事,乾嘛來麻煩我?”
小師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你不是……素心宗的……宗主嗎?你弟子有難了……你怎麼能不幫?”
麻蛋,忘記這一茬了!
姬冥修買了糖葫蘆回來,見喬薇與一個女乞丐站在車前聊天,女乞丐還拽著喬薇的袖子,把她潔白的衣料摸出了一大堆黑手印,姬冥修瞬間感覺不好了,沉著臉走過去“怎麼回事?”
小師妹哭著抬起了頭來“四師兄……”
吧嗒。
姬冥修手裡的糖葫蘆掉了……
……
二人將小師妹帶回上了馬車,兩個小家夥一睜眼,車上多了個臟兮兮的姐姐,驚得瞌睡都沒了。
小師妹難為情地低下頭,不照鏡子她也知道自己這副樣子有多見不得人了,被師兄和師嫂看見到了罷了,如今兩個小家夥也看到了,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彆多,喬薇是一萬個沒料到小師妹會落魄成這樣,不管怎麼說她爹都是素心宗的宗主,她外公是當朝太師,江湖朝堂都得給她三分薄麵,便是靠著她許璃月三個字,都足夠從素心宗吃吃喝喝到京城了。
喬薇儘管心中疑惑,卻沒在當著孩子們的麵問她。
馬車很快到了姬家,姬冥修牽著兩個小包子走在前麵,喬薇領著她走在後麵,她看著父子三人的畫麵,心頭一陣羨慕。
喬薇睨了她一眼,不鹹不淡地說道“我警告你,彆打我相公主意,不然我現在就把你趕出去!讓你餓死街頭!”
小師妹的身子抖了抖,果然幾個月不見,這個女人還是好凶……
喬薇將她帶去了青蓮居,教主大人正坐在院子裡喝茶,甫一抬頭,看見母夜叉領著一個臟兮兮的乞丐回來,當即一口茶水噴了出來……
碧兒去靈芝堂領藥材了,嬋兒去照顧兩個小家夥洗澡了,喬薇喚來煙兒,讓帶小師妹下去洗個澡,找一套乾淨的衣裳給小師妹換上。
“少夫人,怎麼稱呼這位姑娘?”煙兒輕聲問。
喬薇看了看小師妹,說道“就叫許姑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