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薇穿越帶萌娃!
車夫不禁納悶了,他家世子還沒娶妻呢,王爺怎麼就有個兒媳了?
還有,被兒子叫聲爹很了不起麼?世子在府裡時可是天天叫,王爺都聽膩了好麼?
車夫疑惑歸疑惑,還是老老實實地去了,並將姬冥修的話原封不動地轉達了。
他本以為王爺多少會納悶兩句,哪知王爺根本一句話都沒說,抓起架子上的寶劍,趕著投胎似的,火急火燎地跑出去了。
卻說喬薇溜進街道後,其實並沒有眾人想的那般危險,一對一格鬥,她或許不是蒼鳩的對手,可混市井嘛,蒼鳩就不夠她一根手指頭了。
喬薇身上揣著自賭坊贏來的金幣,進了一家布莊。
她知道蒼鳩在找她,可他一家家地查,一時半會兒查不到這兒來。
她悉心地挑了一套衣裳,去胭脂鋪子買了脂粉描了個妝。
喬薇又去雜貨鋪子買了一根舊拐杖、一籃雞蛋,將籃子挎在手腕上,杵著拐杖走到大街上。
她敢保證,現在就算她親爹站在她麵前,也絕不可能認出她了。
蒼鳩的侍衛與死士正拿著她的畫像挨家挨戶地搜查著,畫像自然不是現畫的,而是一早便備上的,看來對方早做好了各項部署,計算了各種可能。
隻是算的好,有她扮的好麼?
喬薇大搖大擺地自幾名護衛麵前走了過去。
那些護衛果真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但就在她錯身走出七八步時,一名護衛追上來了,用夜羅話說道“哎,老婆婆,問你個事兒,你見過這個人沒有?”
喬薇又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一手招著耳朵,一副我聽不清你大點兒聲的樣子。
那護衛果真大聲地說了一遍。
喬薇“啊?”
護衛“¥¥¥!”
喬薇“啊?”
護衛“……”
護衛七竅生煙地走了!
喬薇壓下翹起的唇角,這個人設果真是沒錯的,聽不懂就當聽不到,誰又能懷疑什麼?
這之後,又碰上幾個護衛,又被盤問了一番,總之不管對方怎麼問,她裝聾作啞就對了。
臨出這條街道時,蒼鳩迎麵走來了。
喬薇依舊是杵著拐杖,挎著一籃子雞蛋,旁若無人地與蒼鳩擦肩而過了。
蒼鳩下意識地看了喬薇一眼。
好歹與易千音混了這麼久,這點易容的手段,喬薇還是有自信看不出破綻的。
蒼鳩的確沒看出什麼,若喬薇是個武林高手,他還能探探內息,偏偏喬薇連最基本的內力都沒有——
蒼鳩一無所獲,收回了目光。
但蒼鳩總覺得怪怪的,忍不住回頭多看了喬薇兩眼。
喬薇依舊表現得毫無破綻。
蒼鳩眉頭一皺,沉思片刻,忽然自懷中掏出了一個小瓷瓶,他拔掉瓶塞,一隻紅色小蠱蟲緩緩地飛了出來。
當蠱蟲落上喬薇肩頭的一霎,蒼鳩的臉色瞬間暗了“站住!”
喬薇一把捏死了肩上的小蠱蟲,居然用蠱蟲?太可惡了!
喬薇拔腿就跑!
蒼鳩眸光一冷,施展輕功,飛簷走壁,飛過了喬薇的頭頂。
眼看著他就要攔住喬薇的去路,卻在此時,一隊禁衛軍騎著高頭大馬,自喧鬨的街頭,虎虎生威地奔了過來。
禁衛軍的數量足有數百人之眾,像暗夜中吞噬星空的長龍,帶著所向披靡之勢,瞬間將整條街道都吞入了腹中。
慕王府掌控著夜羅半數以上的軍力,一聲戰神王爺不是白叫的,夜涼城的禁衛軍也在慕王爺的統籌之下,那些威風凜凜的禁衛軍一上街,蒼鳩那樣的江湖勢力便顯得微不足道了。
若是拉出死士來拚一拚,倒是能有一拚的餘地,問題是,蒼鳩敢這麼明目張膽地曝光自己的死士麼?
除國師殿的死士外,其餘所有死士都是非法的,逮住就得充公,不能充公的就得被銷毀。
當浩浩蕩蕩的禁衛軍湧入街道時,蒼鳩便知今日沒戲了。
蒼鳩不甘地看了喬薇一眼。
喬薇當著他的麵,摘下了假發與麵具,揮揮手,莞爾一笑“再見咯,蒼大人!”
蒼鳩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不甘卻又無可奈何地撤離了!
當蒼鳩帶著手下撤離時,喬薇臉上的笑容消失了,雖說及時得救了,可方才,真的是很危險啊!
禁衛軍但凡遲來一步,她都落入蒼鳩的魔爪了,這麼一想,其實還是有些後怕的。
冥修說的沒錯,這夥人太危險了,自己確實不該盲目地與她出來。
不論那個女人表現得多麼良善,都隻是偽裝出來的良善。
可笑自己在她手上吃了兩次虧,居然還能對這幾次的她軟下心來,當她捏住她的手,笑著喚她小薇時,她是真的動容過。
喬薇最終被禁衛軍們護送回了王府。
喬薇早已準備了一萬套“我為什麼會與王後出遊”的說辭,可姬冥修走進門的一霎,她知道自己一個字也說不出了。
姬冥修淡淡地走到她的麵前,神色平靜,可他越平靜,喬薇越心虛。
喬薇低下頭,像個犯了錯的孩子。
假象,這絕對是假象!
姬冥修站在她一步之遙的地方,定定地看了她半晌,似是想說什麼,卻又什麼也沒說,隻是探出胳膊,一把將她抱進了懷裡。
她撞上他的心口,獨屬於他的男子氣息兜頭兜臉地朝她澆來,瞬間便籠罩了她。
她聽見他慌亂的心跳。
“聽見了嗎,喬薇?”他輕聲開口,連名帶姓地叫了她。
喬薇點頭,她當然聽見了。
她想說,她已經回來了,可這個事他也知道啊,為什麼他還是這麼心慌?
沒經曆過那種生離死彆的煎熬,永遠都不會明白一個活生生的人,一下子消失在你眼前,究竟是一種多可怕的感覺。
姬冥修咬牙“喬薇你再敢給我來一次……”
“我不敢了。”喬薇抱住他,臉頰貼上他健碩的胸膛,“我不怕你生氣,可我不想你難過。”
姬冥修一肚子火氣瞬間就跌了一半!
誰說隻有女人愛聽情話的?
男人庸俗起來,比女人肉骨凡胎多了。
姬冥修深吸一口氣,將剩餘的一半火氣也狠狠地平了平,大臂摟住她,唇角碰了碰她發頂,語氣輕緩道“你還知道呢?”
喬薇點頭如搗蒜“當然知道了,你對我這麼好,你難過,我也會難過的。”
就不能是“我這麼喜歡你,你難過,我也會難過”?
沒聽到情話的丞相大人深深地遺憾了一把,雖然有一種默契叫不必言說,可如果能說,誰又不想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