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並未立刻起身,而是在草垛中又趴了十分鐘左右,確定他們不會往返之後,才抖落著一身草屑準備起身…
遝,遝,遝~
又有腳步聲?
聽到動靜,我眼神一凝,趕忙繼續保持姿勢,心臟一陣砰砰直跳…
隨著腳步靠近,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
“隊長,好像沒人啊…”
“那應該是我感覺錯了…”
“可能是昨天的酒還沒醒吧,哈哈!”
“你個臭小子,回去可彆瞎說!”
“知道了,知道了…”
“走吧…”
“…”
我心有餘悸的舒了口氣,這家夥的直覺果然敏銳,但還好我足夠機敏…
為了防止對麵再殺個回馬槍,我乾脆在草垛裡待了兩個小時,硬生生的把自己凍成了冰棍,才顫顫巍巍的跑回住所洗了個熱水澡,順便還下樓吃了點東西…
酒館已經沒什麼客人,不算太大的吧台裡隻有黑人女孩還在忙碌著…
當然這所謂的忙碌,也隻是麵無表情的站在吧台,機械式的擦著酒杯而已…
“龍舌蘭~”
坐下之後,我言簡意賅…
黑人女孩頭也不抬的翹了翹眉毛,隨手倒了半杯龍舌蘭,似乎是之前的百元大鈔起了作用,她又滿上了一點…
“剛剛保安隊來過…”
我接過龍舌蘭,仰頭一飲而儘…
熟悉的腥辣,不斷切割著味蕾,如熱熔刀般順著食管一路切下,最後進入胃部,亦如我此時眼中的些許灼灼…
“你說了什麼?”
女孩若無其事的又續了一杯,毫不在意的拿出一塊桌布,開始擦桌子…
“我隻是個酒保,當然什麼都不知道…”
我象征性的點了點頭…
“之後呢,他們去哪了?”
女孩停下手中的活,眯著大眼睛微微抬起頭,眼中閃爍著些許的深意…
“也許去了下一家酒館,也許去了流浪者營地,我也不太清楚,我現在唯一知道的是,沒幾個新來的家夥會那麼大方…”
“哈,對待女人,應該大方點的…”
喝下最後一杯酒,我笑著往她手裡又塞了兩張紅大頭,直接上了樓…
關上房門,我不敢遲疑,迅速脫掉戰衣和戰術腰帶,又換上白天穿的衣服,僅帶上了一些碎錢和暫住證,便迅速下了樓,轉而迎著黑人女孩若有所思的目光,往流浪者營地的方向飛奔而去…
沒錯,按照剛剛那兩人的對話,他們應該是先找戰斧分會的人,再抓我回去問話,以這樣的順序開始行動…
所以當他們去過所有的酒館之後,下一個去的地方,就一定是流浪者營地…
屆時如果我不在那…
結果可想而知!
希望還來得及吧…
寒風刺骨,冷冽如霜…
穿過呼呼作響的寒風,我邁著些許急促的步伐,緊著濕漉漉的外套,就這樣一步踏進了所謂的流浪者營地…
事實上,眼前的一切比垃圾站好不了多少,因為流浪者營地其實就是一處已經廢棄了許久的教堂,破敗的牆體和依稀可見的幾個大字,述說著這裡曾經聖潔的過去…
可現在…
目之所及,皆是衰敗!
角落堆放著散發惡臭的排泄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