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林員抬頭看了眼遠處的兩間小木屋,眼中閃爍著溫柔,又回頭對著我撇了撇嘴…
“聽說就封個三天,原因倒是沒說…至於你怎麼出去,徒步唄…”
說著話,他指了指小木屋後麵的小山…
“以前這裡經常會有遊客來爬山,那座山之後就有一片墳場,墳場外有一條修了一半的路,你晚上可以從那出去…”
開啟遠視功能後,我看著遠處的小山,以及蜿蜒曲折的小路,心裡一陣罵娘…
這特麼得爬多久…
媽的!
十分鐘後,我在護林員不太熱情的邀請下,進入了小木屋…
一張不算寬敞的木床,一張遍布劃痕的矮桌,兩張不太堅固的木凳,老舊發黃的床單被褥,失去靚麗的年久衣物,擁擠在這三十平不到的小房間裡…
床上躺著一名左腿截肢但滿目慈祥的婦人,桌上趴著一名正在看書的男孩,再加上掏出板凳示意我坐下的男人…
仿佛繪製成了一幅令人噓唏不已,但又隨處可見的現實畫作…
它的名字叫…《家》
“家裡來客人了?”
略帶溫柔的聲音,來自床上的婦人,她似乎想起身迎接,但迫於左腿截肢,也隻能努力支起身子看向我…
而當她看到我臉上的恐怖傷痕後,眼中的害怕一閃而過,但還是壓下了心中的恐懼,對我禮貌似的點了點頭…
“媽媽,叔叔的臉被車撞了!”
婦人一愣,趕忙抱歉似的對我笑了笑…
“不好意思,孩子不懂事…”
我擺擺手表示不介意,正準備開口詢問充電器,便感受到了護林員那略帶冷意的生人勿近…
“行了,充電口在牆上,付完錢就趕緊走吧,我們這情況你也看見了,多一個人的飯都沒有,住就更彆提了…”
說罷,護林員臉色頓時一轉,眼含溫柔的看向婦人…
“我去做飯哈…”
目送他離去,我把通訊器插上電,對著婦人微微笑了笑…
“抱歉打擾了…”
婦人笑著擺手…
“沒…沒事,我們這平常也沒什麼人過來,熱鬨一下也好…我男人的性格…唉,你也彆往心裡去,從我的腿斷了之後,他就這樣了,可他人其實不壞…”
說著話,她轉頭看向小男孩…
“還愣著乾嘛,快去給客人倒水,我怎麼教你的你忘了?”
男孩應了一聲,依依不舍的瞥了眼手裡的小人畫,而後便離開了房間…
歎了口氣,我看著通訊器上顯示的電量不足,心裡一陣鬱悶…
因為我記得離開建材市場的時候,是上午十點左右,而現在已經接近日落,這說明我足足昏睡了七八個小時…
可問題是,這當中我根本沒有任何記憶,結合護林員說的話,他似乎並不知道通緝犯的事,也沒聽到爆炸聲,這說明我離當初的事發地已經很遠了…
媽的,真就跟做夢一樣…
“小夥子,哪人啊…”
下意識的撇了眼婦人的左腿,我麵帶和煦的開口回答…
“浙江人…”
也許是平常很少和生人交流,婦人略帶禮貌的應了一聲,便不再言語了…
感受著略顯沉悶的氛圍,我裝作隨意的打開了話匣子…
“您這腿…是因為鼠災嗎?”
婦人笑了笑,微微點頭…
“嗯,去年的事,我男人上山巡林,結果這裡遇到了襲擊…”
我聞言一愣…
“那你怎麼活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