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文自然也想讓蘇蔓身敗名裂,可鐘武濤不止一次叮囑她。
讓她不要小瞧了蘇蔓,不要輕舉妄動。
她收起心中那點神傷,好言勸道。
“霞霞,你外公說,暫時還不是動蘇蔓的時候,他那邊……”
劉紅霞一臉不耐煩,劈頭蓋臉奪過鐘文手裡的照片。
“外公那邊也沒給個準信,這都好幾個月了。”
“蘇蔓是越過越滋潤,我們呢?”
“難不成真要等蘇蔓七老八十,我才來報這個仇?”
劉紅霞一想到林野跟蘇蔓那膩歪勁兒,醋海翻騰,恨得不行。
“反正你聽我的,這次絕對不會壞事……”
正說著,就聽門口傳來一聲輕響。
抬眼看去,是劉民回來了。
這是他跟鐘文離婚後,第一次回到這個家。
看得出,他這段日子很不好過。
滿臉滄桑,胡子拉碴。
連身上的衣服都許久沒換過,散發著莫名的氣味兒。
看著這樣的劉民,劉紅霞麵上是掩飾不住的嫌棄,捏住鼻子。
“你回來乾什麼?你已經不是我們家的人了。”
“對了,過段時間,我會改姓鐘。”
“以後,你就不是我爸了。”
劉民聽到劉紅霞這話,心底一寒,明明是灼熱的夏季。
他卻好似被扔進了冰窖裡,渾身都在發抖。
捫心自問,他對這個閨女真真算不錯了。
當年鐘文生下劉紅霞,嫌照顧孩子辛苦,連奶都不肯喂。
找的保姆照顧孩子,她又挑三揀四,總不放心。
鐘武濤隻樂意當個閒散祖父,開心的時候逗一逗,不開心的時候看都不看。
是他這個做爸爸的,成天帶著劉紅霞。
有時候,白天上班都用個背簍背著去。
那時候的劉紅霞還沒長成今天這勢力樣兒,粉嘟嘟肉乎乎,誰見了都誇一句好看。
喂奶洗尿布,都是劉民一手包辦。
最開始那兩年,他累得工作的時候都能站著睡著。
後來劉紅霞漸漸長大了,鐘文才覺出了帶孩子的滋味。
沒事兒的時候,也會帶著玩玩,他那會兒才輕鬆了些。
他不求這閨女記著他的好,可現在看著,連個陌生人都不如。
就算是蘇蔓,知道他要走,也會囑咐他一路小心。
這個丫頭,是真真被鐘家養廢了。
“隨便你。”
劉民神色冷漠,絲毫不在意劉紅霞說要改姓的事兒。
他走進門,準備上樓拿東西。
鐘文看著劉民那樣,蹭的一下站起身。
抓著茶幾上的東西,一股腦砸了過去。
“你瞎了?看不見我在這兒?”
“劉民,你怎麼敢的?我對你那麼好,鐘家對你那麼好。”
“就為了一個破鞋和一個小賤種,你要拋棄到手的榮華富貴?”
水杯書本砸在劉民身上,腳下。
他抬手摸了摸後腦勺,一片猩紅。
他像是感覺不到疼,緩緩轉過身來。
“這就是你說的對我好?鐘文,當狗的日子我過夠了,就算以後再窮,至少也能當個人。”
說完,劉民快步跑上樓,打開房間,收拾了幾件衣服走了出來。
鐘文跟著跑上樓,一臉不服氣。
“什麼叫以後能當個人?以前你是鐘家的女婿,誰不高看你幾眼,拿你當人上人?”
“就在家讓你服個軟,有什麼不行的?”